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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章 二次离婚

书名:锁婚 作者:六点 更新时间:2019-07-24 09:39 字数:4959

    建平撵走何平,就只能自己做饭照顾孩子,孩子夜里不断地哭,气得他不断地骂“你妈死了你老哭。”这孩子夜里从来都是不管你问她要什么,她就是不说,“咿咿呀呀”就是个哭,这一宿折腾得建平起来好几次。给她拿水不要,给拿吃的不要,让她尿尿,尿完还哭,气得他快发疯,几次伸手要打又把手缩了回去。他实在受不了,所以决定把孩子送给母亲去。

    周一早晨吃过饭,他就把孩子的东西收拾收拾,在外面碰到一个老师,让她给带个假,就抱孩子走了,他把孩子送给了母亲,下午又坐车回来了。

    何平在女学生宿舍住,也就是晚上来住一宿,白天就在班级里,就是办公室她都很少回去,有时她呆呆地望着面前操场上体育课的学生,孩子们在快乐地蹦跳玩耍着。在这大好的春光里,人们忙碌着,街道上人来人往,都为自己的小日子奔波,家家房前屋后的菜园里都已长出绿油油的小菜。

    这种凄风苦雨的生活,使何平整日胆战心惊。从成家以后,她就没过上一天舒心日子,就更谈不上幸福二字了。旅行结婚回来,第一顿饭是撅了几根柳条当筷子用的。那时,建平经常往家里拿着朴玉的信,特别是朴玉送他的那樽瓷马,至今也不知珍藏在何处,他就像爱朴玉一样爱着那樽瓷马。他们本在一个单位,却每天都活得那么纠结,并且有一天朴玉又送他一支钢笔,说是她爸在县委开会时得的,非要送给他,他没要。两个精神病一样的人,爱得肮脏,经常偷偷摸摸在一起,给何平带来了无尽的伤害。

    没过两天,下午放学,何平坐在教室里幻想着建平肯定会来接她回家,说“我错了,跟我回家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她设想着各种美梦。

    傍晚,何平正开着灯在教室里发呆,建平果然来了。他一脸怒色,进屋就说“明天咱俩去把婚离了,我也不耽误你。”其实是怕耽误他自己。

    “好。”

    “明天上午九点去乡政府。”

    “行。”

    他如释重负地走了。

    第二天,两人如约而至。不管两人怎么说,管民政的老大姐就是不给他们办。这个大姐很有经验,对他们说“今天我有事儿,得马上走。”

    何平也来了倔劲儿,说“你走吧,我就在这屋等着,不走了。”

    “那不行啊,我屋里有东西,我得锁门。”

    “我给你看着。”何平说。

    “今天不给我们离我们就不走了。”建平说。

    民政大姐那都是借口,她走了出去,到别的办公室去了。她以为她一走,那小两口就走了,可两人在屋里倒坐下了。她俩来到这里没几年,打仗却出了名,都晓得萧建平能打媳妇,往死里打,周围的人很气愤。快下班了,老大姐回到办公室,见两人还在,也就坐下了,苦口婆心地教育着,可两人滴水不进,执意要离。无奈,大姐只好给他们办理。当谈到孩子时,建平抢先说孩子归他,他以为他先说要孩子,何平肯定要争孩子,而何平很镇静地说“行。”

    他有点儿傻眼了,提到抚养费时,建平说“不用她,我自己养。”

    拿到离婚证,建平脸上露出笑容,扬长而去,而何平心已碎,眼泪如泉而下。老大姐问她“你的脸是不是打仗打的?”

    何平点点头,马上又否认说“不是,撞门上了。”

    “不过就不过吧,也别遭罪了。说明他心里没你。”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们离婚了。下午下班后,何平正走在乡政府门前,碰到了乡政府的妇女主任高爱华,其实她是特意堵她的,真是天下自有大好人,当然何平是不知的。她对何平说

    “何老师,你现在住哪儿?”

    “在中学女学生宿舍。”

    “这样,你住到幼儿园去,还方便些,我这有钥匙。”

    何平一时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接过钥匙,一再说“谢谢你,高姐。”

    “不用谢,我走了。”

    何平望着高姐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鼻子酸酸的,用手捂住了鼻子,眼泪差点儿出来,她控制再控制,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软弱。因此,她搬到了幼儿园去住。

    在搬东西的时候,建平教的一个女学生叫王霞,也主动帮她搬。因为建平也是班主任,星期天的时候,他常常招来一些女学生,因此王霞就与何平认识了。东西不多,两趟就搬完了。从此,何平就让王霞陪她住。王霞家在乡下,这孩子很实在,有一不说二,别看她人小,但有颗善良的心,她也很同情何平。

    建平拿到离婚证,心里有说不出的亢奋,设想着同朴玉相见的种种美景。他觉得朴玉才是他真正爱的女人,家里条件又好,还会说话,声音甜甜的,虽然个子矮点儿,但人长得漂亮。因此,下午他就请假去了永河镇,全然不顾地找到朴玉,晚上两人如约走出小镇。

    建平心急如焚等来朴玉,就要上前拥抱,朴玉这次挺守妇道,让开了建平的双臂,建平感到不妙,就把离婚证掏了出来,朴玉有些惊讶。

    “你为什么要离婚呀?我都说我有对象了,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不是没结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是真心爱你的。”

    “可咱俩是不可能的了。你太草率了,离两次婚了!”

    “都是为了你呀!”

    “为了我,”朴玉停了一会儿,“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后来还是选择了她。”

    “那是我一时糊涂,以后我加倍补偿你。”他顿了顿,“我宁可借钱,也要把你风风光光娶到家。”

    “可我……”朴玉欲言又止,“我们结婚日子都定下来了。”

    “他爱你吗?”

    “是的。”

    “我现在才懂得什么是爱,你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爱过的女人,我不会去爱第二个女人。”他落下泪来,朴玉递给他一条小手帕。

    “你的孩子归她妈抚养啦?”

    “我妈看的。”

    这更坚定了朴玉的决心跟你,我进门就得当后妈,非把我爸气死不可!于是,朴玉安慰他说“以后和何老师好好过,咱俩今生无缘,来世吧!”不禁也落下了泪。

    建平几次去抓她的手,都被她拒绝了。不管他怎么苦口婆心地求,朴玉都没有改变态度。朴玉有难言之隐,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但不便去问。最后还是朴玉自己说了。

    “我怀孕了。”

    他傻了眼。为此,他很是苦恼了一阵子。他现在是鸡飞蛋打,本以为离了婚,朴玉就能跟他,其实朴玉心里也记恨他,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他第一次离婚后,朴玉和他生活了二十天,可他也不珍惜,抛下她去选择了何平,让她伤心了好一阵子,他根本体会不到。朴玉对他已不存在爱。

    当建平摸黑骑着车子回到母亲那儿,母亲就一再向他抱怨“我这些孩子也没你一个孩子能闹。这孩子太能哭了,一宿宿不让人睡觉。你说她晚上哭,白天是不是该睡点儿觉?可她白天一眼不合。”母亲叫苦不迭,“没招了,白天她大姑把她带学校去,我才能睡点儿觉。”

    建国更是厌烦地说“烦死人啦。”

    “不过,这孩子半拉瓜脑袋可长出来了。”母亲转过了话题。

    “这孩子是能哭。”父亲说。

    因为夜已深了,孩子睡了,建平摸了摸她的头。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对母亲絮叨着朴玉要结婚了,母亲问他“你离婚是不是为了她?”他没吭声,父亲在一边很是生气,说

    “拿婚姻当儿戏,我看何平给你都白瞎了。你就作吧不怕丢人。”

    “我看大嫂挺好,”建国说,“我看你是在搞婚外恋!”

    “你懂啥!”建平说,“我根本不爱她。”

    “不爱她你结什么婚?”建国说,“这就是得到的都不是好的,得不到的就是好的。”

    “不是岁数大了吗?得成家呀!”建平不耐烦的样子。

    “什么爱不爱的,”父亲急眼了,“能跟你好好过日子就行呗!”

    “她不正经。”说这话他也不怕死了下油锅。

    “我看就是你找事儿,不正经你抓到了?整天疑神疑鬼,我看就你不正经。”父亲说。

    “别吵啦。”母亲赶紧打圆场。

    父亲肝不大好,蹲在地上的墙角里,他是真看不上这个大儿子,一辈子跟他操老心了。

    建平回到幸福乡后,很是消沉了一阵,白天除了上课就是看书。他有个同学,叫张新权,原来在这乡政府上班,现在调到县教委去了,但家还在这儿,住在中学前面,星期天他就去他家,两人很是谈得来。因为建平九岁之前家就住在幸福乡附近那个叫大岗的村子里,他和张新权是发小,两人很要好。这也是他要来幸福乡工作的原因。

    一晃放暑假了,每年暑假里合同工老师都考试,当何平要去县里考试经过中学路口时,目光刚移过柳树丛,就看到中学男老师们在清理水沟,而萧悫跟在父亲身边,穿着以往别人穿旧的半截小毛衫,土了吧唧的,可怜巴巴地站着,何平立刻脱下外衣蒙在头上。孩子就是小,没看出母亲,何平鼻子一酸流下泪水,匆匆而过。

    何平考完试回来,王霞也从乡下赶回来和她做伴儿,两人说好天一黑就把门插上了。刚插上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好像电视剧里的土匪砸门,吓得她俩全身一激灵。何平赶紧定了定神,王霞已跳到炕里,何平来到外屋,一眼就看出是建平的身影,可她还故意问道

    “你是谁?”

    “开门!”

    “有啥事儿白天再说呗!”

    “不开我就砸了。”

    借着窗户射出的灯光,何平已看到他手里拿着东西,赶紧战战兢兢地开了门,然后慌忙跑进屋里,也跳到炕上站在炕里,像面对日本鬼子一样问道

    “你要干什么?”

    “我来拿孩子独生子女证。”萧建平凶神恶煞一般,手里拿个拳头那么大的类似锤子一样的东西。

    “我找到给你送去。”

    “我现在就要拿走。”

    何平一时吓得也不知独生子女证放哪儿了,手忙脚乱地翻了翻炕上的皮箱,也没找到,这时王霞站到炕角落里吓得一言不发,萧建平趁着何平翻东西之际,把矛头转向王霞。

    “真不要脸,你能在这儿。”言外之意是你是我学生,不该站在何平那一面,“我看你就是个破鞋。”他也能骂出口,人家还是个孩子。

    “你是不是人?骂一个学生。”何平生气了。

    “她不是我学生,我没这样的学生。”他像只禽兽一样咆哮,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显然他是嫌王霞陪何平了。在他心里,任何人都不要帮助何平,谁帮助何平谁就是他的敌人。

    王霞一声不敢吭,被老师骂得狗血喷头,心里好委屈,本以为陪师母住老师会感谢她,没承想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她在哭老师在骂,何平实在听不下去,向他吼道

    “人家还是孩子,你还叫人吗?骂自己的学生。”她也声嘶力竭地向他质问着,“你有火向我发,别像个无赖似的谁都咬。还老师呢,满嘴污言秽语也不嫌磕碜。”

    “你俩都一路货色,没一个好饼。赶紧给我找独生子女证!”

    由于恐惧加激动,何平早已忘了找独生子女证,光顾直视他了。何平聪明,因为建平手里拎着家伙,也怕他太激动抡起家伙非打死她俩不可,打死自己不要紧,别伤了人家孩子,所以她声音弱下来。由于靠近路边,很快屋里进来好多人,他们也是听到吵声奔了过来。建平这时像个小丑,向大家诉说着何平当初怀孕只有四十八天,而大夫说有三个月了,那一个多月哪来的?这点儿丑事儿快被他抖落给全国人知道了。何平争辩着“我跟你的时候我是堂堂正正的大姑娘。”乡政府的一个岁数较大的男人说“你家孩子挺像你。”

    “不是这个孩子,那个孩子做掉了。”建平带着委屈的哭腔说。

    何平此刻肠子悔青了,那个孩子留下就好了。她看着大伙,觉得无地自容,快气吐血了,说“你昧良心说话我又不是特殊的女人。”她不好意思说“我跟你的时候我是个处女”,她说不出口。

    这时,他看到了人群中的乡妇女主任,立刻又把矛头指向她,像个泼妇一样骂道“你个破鞋,还提供她房子住谁不知道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把妇女主任吓一跳,本来萧建平应该感谢妇女主任帮助了何平,而他的思想总是违背常规,气得妇女主任也呜呜哭了起来,让何平很是不忍心,觉得实在对不住高姐。他消息真灵通,怎么知道高姐供她房子住?他希望所有人都不帮何平,这样何平还得回去找他,他心里是很肮脏的。如今朴玉那边不行了,他又回来祸害何平。

    萧建平又像个疯子一样,骂人家妇女主任没有孩子都是搞破鞋搞的,满嘴胡言乱语。大家实在听不下去了,几个男的就把他弄出了屋。何平赶紧跳下炕,一再向高姐道歉

    “高姐,真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他这人就是这样,缺德带冒烟儿,满嘴胡说八道,能气死人。”

    “明天你搬走吧,别在这住啦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神经病。”高姐哭着向外走去。何平把高姐送回家,高姐就在隔壁,她一再赔礼又安慰,高姐才消了点气儿,她才忐忑不安地回来。

    王霞早被吓傻了,红肿着眼睛坐在炕上,看到何平回来,忙问“我老师不会再回来吧?”

    “不知道。你在屋别动,我出去看看。”

    外面挺黑,道上已没有人影,她悄悄地溜到自己家,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再一听是他同学张新权。建平带着哭腔,好像挺委屈,张新权安慰着他,又听到孩子的声音,使何平头发丝都立起来了,一冲动进了屋。

    “你看你把我同学弄的,刚才差点儿没投井。”

    “是他要离的。”何平不敢多言语。

    建平显然刚哭过,把孩子抱在怀里,好像对孩子挺亲,但孩子见到妈妈还是要找妈妈。

    “你们拿离婚当儿戏,我要不来出大事儿啦,你可害苦我兄弟啦!”

    何平哑巴吃黄连,现在什么也不敢说,只能装熊。她怕建平发疯,一时又觉得建平可怜,她就没想到谁来可怜她。她接过孩子,又想到王霞自己在屋,就对张新权说“新权,你陪陪他,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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