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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捉奸

书名:锁婚 作者:六点 更新时间:2019-07-24 09:39 字数:5361

    第二天,何平没在表姐家吃饭,睁开眼睛早早地就抱着孩子回来了,两人气也消了。

    寒假很快到了,何平很不喜欢放假,上班每天和学生在一起心情比较舒畅,而放假整天在家里听着建平那阴阳怪气的语言,她心里就难受。建平现在每天的话基本上是哪个名人看不上大老婆,如何喜欢情人,和情人有着如何浪漫的爱情。什么张学良和赵四小姐怎么相爱,徐志摩怎么爱林徽因,又怎么爱陆小曼,言外之意我不爱你,爱朴玉。

    他讲着林徽因如何有才,使何平感到他在说朴玉如何有才。其实他就是这意思。朴玉只是个高中生,再有才能有哪儿去,她想。但她不吭声,装傻。他又讲着陆小曼如何漂亮,徐志摩多么爱她。陆小曼的丈夫是王庚,王庚是徐志摩的好朋友。何平心想朋友妻不可欺,撬朋友的老婆什么好玩意儿,狗屎爱情。“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徐志摩就是伤风败俗的典型。当然何平也不了解徐志摩第一桩婚姻是包办的,其实了解了她也会说“干吗撬人家老婆,那么有才,找什么如花似玉的美女找不着!”

    每当他在滔滔不绝讲着这些名人传奇爱情故事时,何平很少插言,她也没时间去了解这些风云人物。建平觉得她孤陋寡闻,所以常常讥笑她“你也就是幼儿班的水平。”

    有时建平和同事上山拉柴,回来老脸抽抽得十分难看,何平更是大气不敢出。有时明明看见他在外和人有说有笑,可进屋就变了一张脸。因为每年寒假里,家家都要储够一年的烧柴,所以这时家家都很忙。不管建平每天怎样酸叽拉臭,何平都得像个三孙子一样很好地伺候他,人家干活有功啊。

    马上要过年了,建平说买个黑白电视,何平挺欣慰,孩子也高兴。当然,这电视只要他在家,谁说了也不算,何平得看他脸色行事,也是被他打怕了骂怕了。他好像打老婆从不嫌丢人,有时他一扬胳膊何平赶紧用胳膊护住脑袋,邻里看了都生气。

    每年新年,何平都给他们爷俩儿从里到外换上新衣服,自己很少添新衣,但肯定要给自己买双袜子,买个裤头。

    一天傍晚,王伟给她家送来刚从灶坑里烧好的松花蛋,何平高兴地赶紧接过来,王伟说这是他自己做的。这时建平在客厅里,没等他出来,王伟就立刻匆匆走了。他拿了五六个,何平让建平吃,他酸溜溜地说不爱吃,何平就同孩子吃。烧的松花蛋真好吃,味道极香。后来王伟听何平说好吃,又给他们送了一次,何平很是感激,从来没人关心过她,这使她心里暖洋洋的。

    也许是因为这些吧,建平就认为何平与王伟不干净,总是指桑骂槐,看着灶炕里的火,他也旁敲侧击“火这么旺,就是喷上水也浇不灭就像人搞破鞋,入了这个道谁也治不了。”

    何平不理他,做完饭进屋上了炕就与孩子看电视,屁股还没坐稳,他就怒气冲冲地进来。

    “你和王伟什么时候搞上的?”

    何平装哑,不吭声。

    “我要是证实了你俩有事儿,你看我让你俩都不能好过。”

    何平还不吱声,他更生气了。

    “你说,什么时候搞上的?”

    “早搞上啦,怎么的?”

    “好啊,我去找他!”

    “去吧,精神病。”

    他冲出去还没过陈艳家,就又返了回来。你倒去找啊,看谁丢人,何平心想。她也豁出去了,让他打去吧,他不怕臭名昭著就行。那破鞋那么好搞吗?他回家接着质问,何平缓下口气,安抚他说

    “我怎么能跟他,他哪点儿好?”

    晚饭是陆陆续续吃的。吃完饭,建平还不肯罢休,依然纠缠着,何平来到客厅,他跟到客厅骂,并且是八百年的谷七百年的糠又搬出来,说什么何平结婚前写的小说里的红艳,想让人抱,你就说想让人玩儿得了呗,语言极其下流,不堪入耳。见他如此放肆,何平也火了。幸好小说并没发表,早销毁了,不然他总拿出来当笑料。

    两人吵着骂着,建平总觉得自己做了乌龟王八,怒火中烧的样子,还在逼问何平。何平当然不会承认别说搞破鞋,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于是,两人又动手打了起来,他们互相薅着对方的头发不肯撒手,在地上滚着,当何平听到外屋有呼呼的脚步声,她赶紧撒了手。当邻居冲进来时,建平还薅着何平的头发不肯撒手,王伟很是生气地过来拽起了他。

    何平被陈艳扶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而萧建平好像累坏了,坐到沙发上,喘着粗气(他是打人累的),大家劝解着。他流下了眼泪,好像很委屈,边哭边说“她第一个孩子就四十八天,人家大夫说有三个月啦,那一个多月哪儿来的?”他还提这事儿。

    “这点儿事儿你咋还过不去啦!”刘海波都替他愁的慌,“那是大夫弄错了呗!”

    “他就是魔鬼,我跟他的那天我是堂堂正正的大姑娘,我又不是特殊的女人。”她没好意思说我是处女,“自己不要脸总怀疑别人。”

    大家劝解着,何平几次欲言又止,想说晚上你还骂我跟的王伟,可瞅了王伟两眼没说。王伟还在那训斥着建平,他比建平小点儿。现在王伟来了,你倒问啊,何平心想。现在建平只字不提,似乎忘了忘了也是装的。

    他们吵架是家常便饭,如果不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邻居们都不会过来。在这当中也有人进到里屋去看看孩子,孩子很可怜地坐在炕上,好像知道家里发生了战争。这个孩子命也不好,从小就经历着家庭的战火,使她小小年纪就没尝过什么是甜蜜幸福的生活,家庭给她带来的只有恐惧和不安。

    大家劝了几句,见他们两口子消停了也就走了。人一走,建平又来劲儿了,猛拍一下沙发,吓得何平一哆嗦,他吼道

    “你赶紧滚,我看着你就生气,到哪儿都招风。”

    何平蓬头垢面的,一听他向外撵她,就到柜上把一个小皮箱拎下来,又到柜里去拿衣服,还没等她转过身,建平像恶狼一样,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个螺丝刀,疯狗般向小皮箱连桶数刀。这个小皮箱是在四姐家那儿买的,棕色的,挺洋气,很有纪念意义。他捅完小皮箱,又把那两个大皮箱也拽下来,又是一阵狂捅。何平这时傻眼了,想阻拦已来不及了,心疼的泪水“哗哗”而下。你拿东西砸什么伐子!一气之下,什么也不拿了,空手离开了家。

    随后,建平像个恶狗一样去前面找张新权,把张新权找到家就滔滔不绝地讲着何平如何不忠,如何不贤,如何不守妇道,像个怨妇似的抖落着那不是事实的、自己编造的传说。什么车站鹊桥会,什么她娘家那个校长陈佳玉如何关心她了,“你说,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吗?”他质问着老同学。老同学就耐心地劝解着他,说何平不是那种人。他又提到何平现在学校的谢校长,怎么给他开批斗会,学着谢校长的山东腔“‘我看何老师嫁给你白瞎了!’嫁给我白瞎嫁给他!”他话题一转,“说不定这贱货又去找他去了!”

    “要不这样,”张新权说,“把王伟叫来,咱今天到学校去抓,抓不到你以后就老老实实过日子。”

    建平答应了,张新权把王伟叫来,建平叮嘱孩子在家看电视,三个人像侦察兵一样来到小学校。寒暑假单位都有值宿的,今天校长室里是副校长在那儿值班。张新权让建平进屋去看看,他不肯,让王伟进,王伟也不去,无奈张新权装作路过此地的样子,进屋与这个副校长搭讪,他边说话边扫视着屋里的一切犄角旮旯。几个柜子都是书柜的样子,上面放书,下面也藏不下个人。唠了几句,他借口说还有事儿就走了。

    出来后,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凑过来,问发现了什么情况,张新权做了个手势,意思回去再说,因为周围人家都亮着灯,不便说话。三个人像做贼似的,悄悄溜了回去。

    回到建平家,孩子已经可怜巴巴地睡着了,他们进了客厅,一坐下,张新权就像个演说家一样,学着怎么进屋与人搭讪,怎么一点点观察屋里每个角落,说何平肯定没在那儿!后来他猛然像想起了什么,说“床底下我忘看了!可也不好意思翻啊!”

    “这关键的地方你怎么不看看!”王伟埋怨道。

    建平一副很失落的样子,似乎错过了好机会。在他脑子里,何平离开家,就是去找情人了。

    “你看建平那熊样,你自己倒进去呀!怕啥的,就说路过这儿,看到你在屋来看看你。”张新权看看王伟,又撇撇嘴,“你看看你俩那点儿出息,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娘们儿,黑灯瞎火的能上哪儿去呢?”王伟一副担心的样子,“不会再寻短见吧?”

    “死不了,死了才好呢!”建平说。

    “要不你说,再去哪儿捉奸?”张新权有点儿开玩笑地说。

    “不管了,乐跟谁跟谁!”建平言。

    三个人像谈论国家大事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唠到很晚才散。

    何平离开家就似孤魂野鬼一般,向北面检查站走去。上了大路就向西而去,来到一座桥上,四处黑黢黢的,一时使她心惊肉跳别说有黑熊有狼,可能还有鬼!她不敢再往前走,下了桥,桥下的水乌黑乌黑的,又怕水面上出现水怪,她匆匆上了桥,惊慌失措地向回走。上哪儿去呢?这种凄风苦雨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满天的繁星向她眨着眼,却不能给她指条明路。与一个颟顸之徒共枕,此种煎熬何时了!

    她惦记着孩子可别闹啊,那牲口会打你的。想想他也很少打孩子。在她走过中学的时候,看见建平正与张新权、王伟走过井边,向中学院里而去,他们谁也没注意谁。想来想去,她决定去丁校长家。

    一进丁校长家门,严姐就看出她是又被打了,赶紧热情地把她让进来。何平向严姐诉说着心中的委屈,表示要在这儿住一宿她是万般无奈。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她就悄悄向严姐告辞回家了。显然回到家里又要挨一顿臭骂。

    “搞够了?这回让你搞够,我带孩子回家。”

    已是大年二十九了,果然,建平做好饭,和孩子吃完,收拾收拾抱着孩子就走了。他们走后,何平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空落落的。自己在家过年?还是跟他去?一时没了主意。大过年的上谁家也不能空着手啊!想来想去她也决定走。于是把水缸里的水都掏干净,泼到了外面,把剩的饭放进碗橱里,把家收拾收拾,带了一条秋天时买的新毛毯,还有秋天捡的一些山核桃,回了娘家。

    弟弟思想比较封建,认为女人出嫁后回娘家过年不吉利,显然不欢迎她回来,她极力地讨好弟弟、弟媳。母亲在一旁夸着何平拿的毛毯好看,她怕小儿子不高兴向外撵六姑娘,大过年的上哪儿去!弟媳不冷不热的样子,不生气也没高兴。明摆着,六姐他们又打仗了。

    弟弟家又添了一个小男孩,比萧悫小,母亲整天看着。大年三十这天,家里其乐融融,一大早弟弟就带着媳妇孩子在外面放鞭炮,何平与母亲坐在屋里。外面到处是过节的气氛,而何平心里一点儿节日气息都没有,她牵挂着孩子,忧心忡忡。弟弟家的两个孩子屋里屋外地跑着,玩得十分高兴。何平白天有时去妹妹家坐坐,有时也在妹妹家吃,像个流浪者。妹妹家也是个小男孩,和弟弟家的小男孩一般大。

    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何平整日心如刀绞,这日子怎么过?什么时候是个头?有时晚上和母亲唠到很晚,母亲觉得她的生活是暗无天日,神人也没招。“那小萧(母亲总是这样称呼萧建平)就是个神经病,那书都读哪儿去啦?读驴马经啦?那破鞋那么好搞?”有时母亲怀疑“是不是他妈不正经被他看见过,所以他总觉得女人不正经!”

    在人家,特别是人家并不欢迎你,你又不想在此停留,又没地方去,这种煎熬难以形容。何平希望建平能来看看母亲,这也是起码的礼貌,她等到大年初三也不见建平的影子。如果建平来了,也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好跟他走。挨到初四,还没来,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初五一大早就步行去了婆婆家。

    一路上,北风呼啸,到处白雪皑皑,左右的山林连绵不断,寒风萧瑟。本是山区,又是新年里,大路上很少有车辆和人迹。当前后空荡荡时,她并不觉得害怕,倒是有种神仙之感。这时的自己很轻松,放眼望去,哪儿都是那么安静,远处高高的山脉永远是那么让人遐想,茫茫宇宙使她想到在那看不到尽头的地方可能真有天宫。我是不是在天上犯了错误,触犯了天条,被投下人间受罪!自己清清白白一个人,可建平像个魔怔,整天疑神疑鬼,难道是你们让他这样折磨我吗?要折磨我到啥时候?

    她走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婆婆的村子。街道上很多孩子在放烟花,一团节日气息。进了婆婆家,萧悫第一个扑上来“妈妈!”见到孩子,她心里一阵酸溜溜的,像久别重逢一样。

    公公脸上露出了笑容,婆婆也面带微笑。看到何平来了,公公到炕里取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白瓜子,就出了屋。建杰也在屋,屋里气氛有点儿紧张,建平坐在炕沿上,阴冷着脸,建杰媳妇坐在炕里向嫂子打着招呼,他们是去年结的婚,建军还没结婚。建杰媳妇怀孕了,好像很快要生了。婆婆招呼她坐到炕上。建平冒出一句话

    “你来干啥?”

    “什么话!”建杰不高兴的样子。他很有正义感,看不惯大哥整日疑神疑鬼那一出。

    何平抱着孩子,屁股刚落到炕沿上,婆婆带着歉意的语气说“大家都忙,也没上你妈家接你。”这显然是站不住脚的借口,搪塞一下而已。听着好听,但何平心里并不舒服。

    不一会儿,建霞家的小小子跟着妈妈来了,萧悫一看到哥哥,立刻挣脱妈妈,两个小家伙向外跑去。建霞与嫂子打完招呼便坐下了。

    屋里气氛有点儿尴尬,建霞故意找话与大家搭讪,屋里显得和谐许多。不一会儿,公公用一个衬衫盒端来刚炒好的白瓜子,放在何平身边,转身出去了。

    “嗑吧,爹特意给你炒的。”建平带着强硬的声调。

    何平抓了一把,就把这瓜子盒放到大家都够得着的地方。这时,建平阴阳怪气的似乎是关心,又像是奚落地说“还是我们关心你吧!”

    何平瞅了瞅他,像遇到救星一样对婆婆说“他一天疑神疑鬼,像个神精病,整天不是打就是骂。”

    “他脾气不好,你担待点儿他。”婆婆的语气并不向着她。

    “他常常动手打人,像个暴徒。”

    “他在家时也常打弟弟,也没见把谁打坏。”婆婆语气有些不高兴,“他打人根本不疼。”

    “没打你身上!”建国说。母亲没理他。

    因为有弟媳妇在场,建平挺能装,不吭声。

    “他对我一点儿都不好,”何平想在婆婆这讨点儿公道,“我生孩子连一百个鸡蛋都没吃上,他没给我买一两肉……”

    没等她把话说完,婆婆起来愤怒地说“我生小三儿时连八十个鸡蛋都没吃上呢!”摔门而去。

    好尴尬的场面。

    他们在婆婆家也就又待了两天,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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