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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好心恶报

书名:锁婚 作者:六点 更新时间:2019-07-24 09:39 字数:5810

    这次做完人流回来,建平还像以往一样,没有一丝心疼媳妇的样子,就像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何平从县城回来拎了不少东西,像个身体强壮的人似的,回到家里依然做饭,他怕建平那不堪入耳的辱骂,整日惊恐万分。当她看到家里堆了许多脏衣服,也不敢动声色。他不敢说让他洗,只能等自己身体恢复后自己洗。

    她还像以往一样,做完人流第二天就上班了。没几天建杰来了,说父亲身体不好,到县里检查情况不妙,肝出了问题,两人都很忧愁,现在只是吃些医生开的药,准备到大医院去看。建杰现在在县里上班,家里也添了个小姑娘。

    建杰走后,建平心神不宁,整日惦记父亲的病情,于是,到了周末一家三口就赶回了家。回家后听说父亲一开始在永河镇住了些天院,干输水不见好,就到了县里。因为儿女都上班,在镇里医院时,就自己一人照顾自己,老伴在家,家里有鸡、鸭、猪,离不开人。小妹在乡下教书,小弟在别的乡也上班了。

    每次回去,何平都和婆婆一起做饭,吃完饭,婆婆饭碗一推,两腿一盘,就开始卷旱烟抽烟,等何平收拾完厨房,她也抽完了。每次吃完饭,公公都要吃好几样药。星期天下午他们准备回去时,看到厨房锅里摆好了地瓜、面瓜,婆婆说

    “你爹出去时让我烧火,知道你爱吃面瓜。”她点着了火。

    “妈,我们一会儿就得走,你不用烀了!来不及了,你们晚上吃吧!”何平心里暖暖的,很是感动,很少有人关心她。

    因此,在何平心里,公公是最心疼她的人,她很想为公公做点什么事,可心有余力不足。

    回到家里没多久,建平总说自己肚子疼,于是请了假去县里检查,医生说是阑尾炎,需要住院做手术,因此就住了院,把阑尾割了。当时做手术的时候,建杰的大姨姐在场,她是医院护士长,看到阑尾一点儿炎症都没有,可已经割下去了,说啥也没用了。

    因为有孩子在身边,再加上自己又不能总请假,毕竟不是正式老师,所以她只能在建平手术那天把孩子送给了乡下婆婆,才去照料建平。那天晚上,由于刚做完手术,建平疼得翻来覆去,何平因为白天去了趟婆婆家,所以很疲倦,她也不能总坐着陪他,有时躺在床上问他需要什么,他说什么也不需要,刀口疼。麻药过了劲儿,肯定刀口疼。一个病房里好几张床,何平和衣而睡,临近的那张床也是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男子,长得挺帅。在何平合眼而睡的时候,建平锁着眉没好眼神儿地看着何平,心里气得鼓鼓的,而他那边是个老头。他眼睛一直盯着何平床那边的男子,何平一合眼他就“哎哟哎哟”地呻吟,何平赶紧坐起来问

    “太疼打一针麻药吧?”

    “不用,麻药打多了不好。”他还挺爱惜身体。

    “那怎么办?”

    “挺着呗!”其实他想要和何平换换床,何平哪懂他的心思。

    坐了一小会儿,何平太困又躺下了。可没等睡着,又听到建平“哎哎”的痛苦的声音,何平又起来了,睡眼惺忪地问“还疼?”

    “没事儿,你睡吧!”他没好声地回答。

    何平哪有心思再睡,索性舍命陪君子,快天亮才肯眯了一觉。

    这一宿,整个屋谁也没睡好,就听萧建平呻吟了。他一个是刀口疼,一个是担心何平那边病床的男人会伸手去摸何平。何平没有等他出院就回去上班了。因为建平二弟、三弟都在城里,他们能照顾他。等建平出院后,回到家里就向她发火。

    “你是真不要脸,在医院你能和那个男的挨着床睡,他一伸手就能摸到你奶子。你是不是巴不得人家摸你?”

    “你真能扒瞎,那个人的床离我老远呢,他得多长胳膊?再说我穿着衣服呢,他能摸着啥!”

    “你就不会和我换换床吗?”

    “你疼得那样,我哪敢折腾你!你不会直接跟我说!”

    “我怎么说?”

    “就说和我换下床呗!能怎么地!再说,你那边不也是个老头吗?都一样。”

    “那个老头快死了,能干什么?”

    “啊,快死了就让我挨着他睡?”

    听何平这么一说,他反而乐了。他也知道自己言语不妥。从他回来,何平什么也不用他干,挑水劈柴都是自己的活,生怕抻坏了他的刀口,他会埋怨死她。有时他还磨叨在医院里何平如何挨着那个男人睡,如何不检点,就是想勾引男人。何平忍着不理他,任他满嘴跑火车。

    建平刀口长好后,两人周末去接孩子。来到婆婆家,孩子见到妈妈亲热得不得了。中午建霞一家三口也来了,萧悫一见到小表哥就撒了欢地跑去和哥哥玩儿。

    大家吃过午饭,婆婆就郑重地对何平说

    “何平,我可跟你说,建平做了阑尾手术,这是身体泄了元气,你得把他身体养好。每天早晨给他冲个鸡蛋水,好好补补身体。如果身体补不上来,是一辈子的事儿。如果有重活不能让他干。”

    “就他们家能有什么重活。”公公插嘴说。

    “本来从医院回来挑水劈柴我都没让他干。我知道。”

    这时建平出去了,婆婆又悄声说“他脾气不好,你少惹他,你惹他他能不打你吗?”

    “我真的从不敢惹他,每次都是他喋喋不休找碴儿。”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他怎么能平白无故找碴儿。人们不是说吗,一个巴掌拍不响。”

    婆婆说话尖刻,是个刁蛮人,不次于电视剧里的容嬷嬷,她不许任何人指责他的孩子。婆婆年轻时常常因为自家孩子和人家孩子打仗,去找人家,说人家的孩子不是。那时她可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何平知道再说下去婆婆会说出更难听的话,她就不再吭声。公公好像不爱听老伴说话,起身出去了。这时,建平又回来了,一进屋就说

    “我小肚子还疼,是不是手术没做好,肠子黏连了?”

    “没准儿。”妹夫王海说,“得赶紧出去看看,咱这小县城都是些庸医。”

    “那就去佳木斯吧。”何平说。

    “出去好好看看吧,看了也放心。”建霞一脸担心的样子。

    “那也得等放寒假。我俩都是班主任,这学期不能再请假了。特别是何平,还是个合同工,总请假再被人辞了!”建平话一转,“也没章程,转不了干,给机会时自己不努力,整天和她妈唠。”

    “不唠也考不上。”何平说。

    “完犊子!别的可行。”

    建霞一看哥嫂火药味挺浓,赶紧岔开话题,说得回去了,家里有些树条子得剁出来。

    星期天,他们返回了自己家。回到家,第一件事何平就是去买鸡蛋和白糖,每天早晨起来首先烧水给建平冲碗白糖鸡蛋水,然后再做饭。有时建平说,肚子还总是疼,是不是得了什么癌症,何平就安慰他,哪来那么多癌症,净瞎琢磨。所以,有时建平再磨叨何平在医院勾引邻床的病友,何平都不吭声,她怕他真的得了癌症,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后悔没让着他。

    天气渐渐冷了,树叶也都落得差不多了,有时一到星期天建平班的女学生就来家找老师讨论问题,当然老师也喜欢她们,可很少见男学生来家找他。他和学生在一起是眉开眼笑,何平看在眼里心里也舒坦。就是他从没对她这么开心地笑过。

    一天下班,建平夹着一本书回来,一进屋就打开书,对何平说

    “你看潘春欣多有心计,在一片落叶上给我写了一些心语‘师,你是我黑夜里的明灯,照耀着我前行……’”

    “这学生挺好玩儿。”何平打断他的兴致。何平认为学生都是纯洁的,不会有肮脏龌龊的思想。

    “潘春欣这个学生有出息。”他说着,把那片心形的落叶又夹进书里,满面喜滋滋的。

    是啊,潘春欣这个学生和其他学生不一样,她很有心眼儿,从不在老师家吃饭,有时看何平在外收衣服,就跑过来帮忙,但送到屋里就立刻走了,不像其他女学生,老师一留吃饭就在那儿吃了。

    进入冬天,何平准备给建平换件新棉袄,因为这两年男人时髦穿缎子面的带着铜钱印花样子的、类似过去大地主穿的绸缎料棉袄,她不想让他太落伍。因此在一个星期天,一家三口去了县城,买了缎料,去了裁缝铺,量了尺寸,没几天何平就把棉袄取了回来。

    虽然冰天雪地,但何平尽量不让建平干一点儿累活,星期天往往自己要劈出一周要烧的柴,空闲时常出去到周围的林子里拖树枝,让建平在家陪孩子,周围人都说她很能干。

    是啊,这一趟房的媳妇中,也就她常出去到树林里捡树枝,那些家都是男人干的多,女人很少干粗活。从建平阑尾手术以后,虽然仗打得少了,但建平旁敲侧击、敲山震虎的毛病还是没改,空闲时常常还是攻击她,什么孩子长得像陈佳玉啦,又像张玉良啦,每每这时气得何平肺欲炸。有时看着电视里的女人不正经,他也在谩骂

    “贱货,就欠打!”

    有时看到电视里哪个男人有情人,他就把头抬得高高的,以一种很自豪的样子说“那个黄脸婆就是不够档次。”他虽是在说电视剧里的人物,何平明白是在说她不如朴玉。但她装傻不吭声,就去一边看书学习。

    何平每月工资不足一百元,有一天,一看家里没鸡蛋了,可手里也没钱,她不想让建平明天早上喝不上鸡蛋水,就去了张新权家。张新权的媳妇老实厚道,她家的孩子和萧悫一年生的,比萧悫小半年。他媳妇没工作,但常年跑山,一年也不少挣钱。张新权和建平同一年出生,又是同一个月的,但他比建平早出生十天,所以何平称他媳妇嫂子。何平去借五十块钱,从嫂子手里接过钱也没数,拿起就走,可到学校一数,多了五十元,就立刻把这五十元又给嫂子送了回去。等她回家把这事儿说给建平听,建平阴阳怪气地说

    “我看你是看上张新权了吧!”

    “你整天不说这些是不是活不了?”

    “我看你就没安分过。”

    “我又没和他单独接触过,我看上他什么?”

    “张新权别看是我的同学,他最能搞女人,嫂子也是他的学生,让他搞得不知流了多少次产了。”

    “那嫂子就比他小两岁呀?”

    “那时缺老师,他初中没毕业就回村子教学了。后来他转正了,又调到别的村子教学,因为他会来事儿,又调进乡政府管教育,后来把一个中学生也搞怀孕了,差点儿没丢了工作,他父亲给人女方家两千块钱才了事。”他一副瞧不起人的腔调,好像自己有多正经。

    而何平倒觉得张新权这人真不错,不像他说的那样。因为人家现在在县教委上班,夫妻挺和睦。有时他们去他家,看到他们生活挺美满,从没听说人家夫妻打过仗拌过嘴。

    “他不好嫂子还跟他?”

    “她没工作呀,赖着他呗。”

    “我看张新权不像那种人,多慈善的面孔。”

    “看好他啦?他是比我长得好,可他不一定要你啊,只能玩玩你。”

    “你精神病?我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的,烦死人!”

    “你说话的意思不是你喜欢人家吗?”

    “我喜欢他干什么?人家有老婆!”

    “给人家当小啊!”

    “你像个魔鬼。”何平气得不知说什么好。为了给他买鸡蛋,自己厚着脸皮去借钱,他一点儿不领情不说,还想歪她,实在令人恼火。

    吃过晚饭后,何平不理他,到小客厅去学习,学累了就进屋睡觉,孩子也跟她一起睡下。等他看够电视,也钻进何平被窝,进来就乱摸,何平不让,他就火了,坐起来就把何平薅起来,顺势把她挤进墙角。何平睡眼惺忪的,就听他在骂

    “怎么,想人家啦?想也白想。还不让我碰了,我偏碰。”说着就把手往何平胸里伸,何平不让,他就起身给何平几记耳光,扇得何平睁不开眼睛,而他却怒发冲冠,气急败坏,俨如发怒的狮子。

    何平哪里知道他会如此嚣张,以为自己使使小性子,他会说点儿暧昧的话,哄哄她,她也就任他而为了。再说,半夜三更的,又和邻居一砖之隔,他会顾忌点儿影响。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他这么令人恐怖。她摸摸耳朵,火辣辣地疼,因此也急了,爬起来就去挠他,两人打做一团。可想而知,何平是败将。但各自都伤痕累累。

    第二天,何平照照镜子,两个耳朵是青的。为了孩子饭还得做,她把昨天买的鸡蛋洗了些,准备煮了吃。她刚把鸡蛋扔进锅,建平像个疯子一样从小屋出来,把她搡到一边,拿过一个盆,把锅里的鸡蛋抓出来一个个打到盆里,又把外面的鸡蛋拿过来一些,也一一打进盆里,气得何平呼呼直喘。没等他打完,何平进屋拿了些书就走了。

    中午下班,何平领着孩子回来,一进屋,就看到锅里蒸鸡蛋糕的空盆也没刷,扔在锅里,何平那个气啊!那么多鸡蛋,有二十来个,是准备每天早晨给他冲鸡蛋水的,他给蒸了一大半,也没撑死他。为了孩子,她忍气吞声,还得刷盆刷锅做饭。这一生,她多么渴望有一天能把鸡蛋吃个够,那就没枉活一生。

    可想而知,一开支她就赶紧把借的钱还上。没几天,她又买回了鸡蛋,每天给他冲鸡蛋水。她表面上似乎忘了过去的伤痛,总是幻想建平从此能真心爱她,别再对她拳脚相加,过去的让它永远埋进深壑。她费尽心思讨好他,常常晚上给他端来热乎乎的洗脚水,等他洗完再把脏水倒了。从结婚,每次换衣服、袜子都是何平给他拿到身边,偶尔一次让他自己拿这些,他是找不到的,然后就是一顿骂,骂何平放什么东西没条理。但有时看何平兢兢业业伺候他,他也开玩笑说

    “伺候老公不白伺候,老公晚上伺候你,那活儿也是很辛苦的。”

    何平就会说“用不着你伺候,那是你自己的欲望。”

    建平常常说办那事儿也是很损耗体力的,要不怎么女人比男人寿命长呢!因此,何平心里总认为他挺辛苦,所以尽量不让他干活。建平时常说小肚子还丝丝拉拉疼,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大夫说是阑尾,可阑尾也割了下去,怎么还疼?是不是和父亲一样,也要得癌症?每每这时,他情绪就很低落。

    可算熬到了寒假,他们把孩子送给了婆婆,就去了佳木斯。他们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医院里做检查。只见一个大机器,建平躺在下面,那机器在身上来来回回地扫描着。建平感到好奇,问医生这东西就能看出病吗?医生说这是德国进口的,只要你身体里有毛病,就能看出来。

    果然,第二天他们去取结果,医生说“没大事儿,就是肠炎,我给你开点儿药拿回去吃。”

    建平说“开始是肚子疼,我们那小县城的大夫说我是阑尾发炎了,就把阑尾给我割了。可我回家后肚子还疼,我以为肠子黏连了呢!那不白割掉阑尾了!”

    医生笑笑,他也诙谐地笑了。

    他们拿了药,离开了医院,建平有些如释重负,脸上挂上了笑容,何平说“我说没大事儿嘛!看把你吓的。”

    “哼,你巴不得我死呢。”

    “我盼你死干什么,我能得到什么?”

    “可以随便搞啊,这个眼中钉终于除了。”

    “我在想你是人是鬼!”

    “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鬼。因为你没看上我,所以你到处放臊。”他从来不带少说一句的,处处抢风头站上风。

    “活该,你就是做王八的命。”气得何平也胡说。她就不明白,自己这么本分,可他总猜疑。

    “你说,你都是怎么跟他们搞的?”他倒火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饼。”

    何平不理他,进了一家商店,买了一些吃的,是给孩子、婆婆、公公买的,就径直准备回旅店。在大街上,她不想和他吵,太丢人。没走多远,建平像疯狗一样冲上来,一脚把她踹倒在地,扬长而去。

    何平惊魂未定地倒在地上,路人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她,她赶紧去捡撒在路上的吃的,一时也不顾什么车辆,还好这时车辆不多,大家帮她捡完,她不住地向人家道谢。

    她拎着东西,心里却在翻江倒海。是啊,自己也不该说气话,自己也不是那种人,气他干什么。可他也不嫌磕碜,大街上就打老婆。她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幽魂,不想回旅店,可也没地方去。她一步一停地走着,忽然想起医生说他没大病,就是肠炎,她心里好像安稳不少。

    等何平回到旅店,干开门拽不开,她再好好看看,没错,她用力又敲了敲,半天门才开。何平看到建平,没理他就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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