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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 惊涛骇浪的新年

书名:锁婚 作者:六点 更新时间:2019-07-24 09:39 字数:6534

    马上要过年了,在外上班的孩子也都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当大家谈起大哥的肠炎病时,建杰看了一眼媳妇,笑着说

    “我大姨姐说,我大哥做阑尾手术那天,她就站在旁边,那阑尾一点儿炎症都没有。”

    “这些庸医,拿人生命开玩笑,得告他们。”建国说。

    “告什么告,也没证据了。”建杰说。

    “那阑尾是对人身体有益的。”建军说,“它是个免疫器官,有抗癌作用。”

    大哥瞪圆了眼睛听着,似乎就跟自己马上要得癌症似的,而母亲坐在炕上不高兴了,盘着腿抽着旱烟说“那阑尾啥用也没有,割掉更好。”

    “是的,”建军觉得自己说话不妥,赶紧顺着母亲说,“其实阑尾啥用也没有,就是一段闲肠子。”

    “人身体泄了元气,一定得补上去。”婆婆看着何平,“要么一辈子身体都虚。”

    “是,”建霞说,“人身体一旦泄了元气,一时半会儿都补不上去。”

    “我表哥徐老四,割完阑尾不到一周,就截木头、劈柴火,啥事儿没有。”妹夫王海说。

    “现在没事儿,以后就该有事儿了。”丈母娘不乐意听了,“别以为阑尾手术是小事儿。何平,你呢以后少惹他,你们别总打架,好好过。”

    “哎呀妈呀,”建杰不乐意听了,“妈呀,你那啥儿子,谁敢惹他,他不惹人家就烧高香了。是吧,大哥?”

    “去。”建平自豪的样子,似乎欺负老婆很威风,很荣耀。

    大家一笑了之。

    建杰媳妇没工作,可人家是城里姑娘,婆婆从不使唤她干活,人家也不干,总是撇个腿坐在炕上。婆婆虽然不使唤她干什么,也是因为建杰惯媳妇,她没辙,但她对这个三儿媳妇老大不愿意。有时三儿媳妇要出去散步,三儿子赶忙过去给系上鞋带,给媳妇穿上大衣,像对孩子一样给媳妇扣上衣扣,婆婆看在眼里那个气。等他们出了屋,婆婆自言自语地说

    “给人家生个儿子。”

    而何平心里羡慕得要死。

    这天,家里杀猪。他们家杀猪从不找外人给杀,怕人家吃,都是自己动手。大清早,他们一家儿子、姑爷一齐动手,把猪抓到绑上,建平不敢杀,建军也不敢,建杰说我上。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否则也不用别人杀。等杀完猪,何平与三弟媳妇才敢出去看。建平早就说,他家过年杀猪都是他爹杀,他妈会肠子。大家忙活大半天,等把猪收拾完,该冻的冻,该烀的烀,屋里才消停下来。

    东北,每家过年杀猪的时候,都要切上好多酸菜,酸菜里放上血筋、大肥肉片、心、肝、肺、肠子等,屋里热气腾腾的。因为是建杰杀的猪,所以建杰总是有权利先尝尝锅里的肉啊、肠啊,看看熟没熟。建杰是个活跃分子,心肠也好,像他父亲。当他尝到锅里的东西都熟了的时候,他喜滋滋地用筷子挑出一根小肠,又拿刀在锅里割了一小块肝,把这两样在菜板上切巴切巴就端进屋里,送到媳妇面前。媳妇美滋滋地接过筷子吃起来,宛如身边没有别人。婆婆在厨房里忙活着,而她倒像个婆婆坐在炕上先吃第一口,大家看着很不顺眼,但谁也不敢吭声。婆婆向屋里瞥了一眼那个气呀,自言自语地说

    “从来也没看到他这样孝敬过他妈!”

    “赶上娘娘了。”建霞撇着嘴在切白菜,“建杰就是个怕老婆的料。”她声音不大。

    何平在屋里剥蒜,看到建杰对媳妇疼爱有加,心里羡慕死了,不停地扫视老三媳妇香滋滋地吃着,心想建平死了八辈子再托生也不能对我这么好。生孩子时,就因为把他那两个鸡蛋吃了,不知被他骂了多少回。自己做月子时,他就整日摔摔打打,并且还暴打自己。

    屋里的人出出进进,好像没人在意建杰两口子,其实大家早已看在眼里,建国很是不屑地一撇嘴,出去了。

    要吃饭的时候,大家忙里忙外,建杰媳妇专拣轻活干,在桌边摆摆筷子,排排凳子,等到吃饭的时候,建杰首先挑好吃的给媳妇和自己的孩子往碗里夹,而何平只想让建平多吃点儿好的,因为他不是泄了元气吗,得好好补补。当然,建平也给自己的孩子夹好吃的。其他人大口马哈地吃着,何平一向很谦让,从来都是把好吃好喝的让给别人吃。公公看在眼里,很是不舒服,就夹了一块排骨给何平,婆婆立马不高兴地说

    “人家不嫌你埋汰?”

    公公没理她,何平没吭声,其他人像没听见,其实谁都心知肚明。但婆婆对孩子辈的都挺好,特别是对大姑娘家的王旭冉,那亲的眼神都不一样,可比对那两个孙子好,常常在厨房里见到小旭冉,就背着那两个孙女偷偷塞到他嘴里一块肉。

    晚上,婆婆说“建平,等你们走,给你们拿两块肉。”

    建平没吭声,大家也听出母亲的意思。其实,建平就想在家过年。因为年年学校大院里,过年的时候就他们一家,其他人家都投奔老人过年去了,他感到很没面子。何平不那么认为,她觉得日子过自己的,不在婆婆家过年倒挺好,省得整天忙活做饭,活儿都是她的。

    第二天,她偷偷地与建平商量,到县里给公公买件衣服,因为公公身体不好,过年了,得给他换件新衣服。所以,何平去了县里,不但给公公买了件毛衣,还给婆婆买了双鞋,给几个孩子买了点儿吃的。当然,建平与孩子的新衣也是要买的。

    看这个架式,他们好像要在这儿过年。婆婆不喜欢人多,有时吃完饭就出去串门子了,建杰媳妇也就能帮着往下捡捡筷子碗,那小姑子一手不伸,吃完饭,碗筷一放一推,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了,什么也不干,一切活儿都是何平干。有时大小姑子来了碰上,就帮她一起干。

    公公每天要吃很多药,有时拿药的时候,建杰媳妇就赶紧帮公公看看药瓶或药盒说明,再小心翼翼帮着倒药,放到公公的手里,极其会来事儿,净干面子活,和电视剧《闯关东》里的朱家大儿媳妇太像了。

    这天,公公说很想吃鱼,于是,婆婆从仓房拿出两条冻鲫鱼缓上,然后又串门子去了。鱼缓好,何平就把鱼收拾出来,然后就在炉子上把鱼炖上。等婆婆回来,何平已把鱼做好了。婆婆咧嘴笑了,公公也很开心,看着二老欢心,何平心里乐开了花。公公边吃边说

    “做得不错,挺鲜灵。”

    当公公夹开鱼肚时,何平看到鱼肚里有血丝,心里就不好受,说“没炖熟。”

    “没事儿,挺好吃。”公公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晚上,大家谈论着过完年怎么出去给公公治病,儿女们想让父亲到哈尔滨或北京去看看,而母亲的意思是在本县看就行,她的意思是走哪儿看都是那样,大城市看病也好不到哪儿去。而儿女们却不那么认为,二儿子说

    “听说郑州有个老中医,看好很多得肝病的人。”

    “是吗?”大家好像看到了救星。

    “是啊。”老二接着说,“我不是在报纸上看到个征婚的吗,那个姑娘也在郑州,我和她通信了,也见到她照片了,人长得不错,正好,过完年带咱爹去看看。”

    “行啊。”大家也都为老二的婚事发愁,人家老三的孩子都快会走了。

    因为县里的大夫说,父亲得的是肝癌,拍的片子显示肝已很小了,癌细胞有点儿扩散。大家谁也没在父亲面前提过一个“癌”字,都说是肝炎,而父亲上过学,他看到大夫给他拿的药都是治肝癌的。他常常看着药瓶上的说明书发呆,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父亲蹲在炕里的墙角边,显然他很难受,但他不吭一声。在大家停下话匣子的时候,父亲开口了

    “我在死之前能去趟北京,看看***就知足了。病不治了。”

    说得大家心里酸酸的,都七嘴八舌地说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好好吃药就好了。”何平说。

    “现在科学很发达,肝病很容易治好。”王海说。

    “等治好病,就让你去北京。”建平说。

    “我想先看看北京***。”父亲此时似乎心情挺好。

    这时,母亲却一脸不高兴地说“看不看能怎么的,我长这么大就去过牡丹江。”

    她是个铁公鸡,把钱看得可死了。这些年,父亲养猱头挣了一些钱,可钱都揣进了母亲兜里。

    大家都晓得母亲的意思,不想让父亲出去治病,怕花钱,觉得这病是治不好的,花了也打水漂了。可儿女们都想了却父亲的心愿。

    建军有他的心思,他执意要带父亲出去看病。他说“妈,咱家猱头不是刚卖一万多吗?又不是没钱。过完年,我带我爹出去看病。”

    “行。”大家响应着。

    母亲坐在炕头,这时也不知是从哪儿掏出一沓百元大钞,狠狠地“吧唧”一下,这一沓钱,从炕头处溜到炕梢柜底下。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下,大家都闭上了嘴,建杰去把钱从柜底下掏了出来。

    过了片刻,母亲话题一转,说“建平,等你们啥时候走,给你们拿两块肉。”这话,这两天说好几遍了。

    “明天就走。”建平气呼呼地说,母亲分明在撵他们。

    因此,第二天腊月二十八,他们就回了自己家。这天,他们先到县里买了些年货,然后就回了幸福乡。

    大年三十这天,何平早早地就起来了,先把鱼缓上,这是三十少不了的菜,年年有余(鱼)嘛!鸡是不能做的,拉饥荒的意思。她又炒了些花生,去了红皮,然后做了个花生挂霜,又准备了两个荤菜,菜快做好了,突然来个人,让建平快去乡政府接个电话,说他弟弟打来的,吓得建平脸都变了色,急忙向乡政府跑去。

    不一会儿,建平回来了,说“简单做点儿得了,我得回家,咱爹病重了,要不建军不能大三十打来电话让我回去。”

    “大三十也没车呀!”

    “我骑自行车回去。”

    “刚刚下了一宿小雪,怎么骑?”

    “那我也得回去。外面起风了,道上不会积太厚的雪,被风一刮,不会太难骑。”

    他们急急忙忙地吃饭,边吃何平心里边嘀咕,让他一个人走,路上太危险了,这崇山峻岭,树马狼林,又是大过年,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出来个野兽吃了他可咋办!人多也就把野兽吓跑了。可陪他回去,孩子冻坏了怎么办?快吃完饭了,她狠狠心,说“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别把孩子冻坏了。”

    “给她多穿些,脚找个旧大棉袄给她包上。”

    他想了想,脸上露出从没有过的喜悦“那好吧!”

    于是他们收拾收拾,把水缸里的水都泼到了外面,带上自行车的气管子,还有一些吃的,把孩子包裹好,就出门了。这一路,他们历尽艰辛,遇到上下坡路还能骑,平路就不行了,路早就被积雪堵住了,他们就得像老黄牛一样,撅个屁股拼命推着自行车,有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停下来吃点儿东西,再看看孩子小脚冻没冻着。

    从幸福乡到婆婆家得有一百多里路。为了陪建平,何平累得半死,有时嗓子眼儿都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得着急赶路,建平常常骑到前面,就和孩子在前面等她。看着何平那么吃力,他一时心里感到愧疚,觉得以前那么虐待她是不对的,不该总想着朴玉,其实她是很爱他的。当何平骑到他身边时,他带着感动的语气说

    “就冲今天你这么对我,我以后保证对你好。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会补偿你。”他看看她,“以后我一定不再让你受委屈了。”

    开天辟地头一次听他说这么暖人心的话,不由得一股热泪涌上心头,何平边擦眼泪边说“快走吧,天黑了。”

    这时,也就刚走一半的路。他们是走一段骑一段,边走边看看孩子冻没冻着。当然,只要能骑还是要骑的。他们大汗直流,后背像背个锅盖,俨然一个大乌龟在骑车由于后背出的汗太多,棉袄已冻成一个硬盖。

    天已很黑了,山林里不时传出“哗啦啦”的恐怖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因此,何平唱起歌来,什么《好人一生平安》《美酒加咖啡》《爱的奉献》等,有时也把歌唱串吧了。

    建平说“你呀,选错职业了,当年该去学唱歌,你的歌比歌唱家唱得都好听。”

    “是吗?”

    “你要学唱歌,肯定唱红大江南北。”

    “都说我唱歌好听。”她也不谦虚。

    “要不你去学唱歌吧?”

    “好呀!”

    “唱红了,也就把我踹了。”

    “说啥哪?我是那样人吗!”

    这是他们一生最艰难的时刻,也是何平感到最幸福的时候。一路上,两人笑着说着,孩子也不时发出甜甜的笑声。也许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建平故意在找乐,以驱走周围的野兽。他心眼儿就是多。

    当他们穿过两个村庄,建平说“这会儿快到永河了。”

    他们像走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长途跋涉,出门的时候没想到路途会这么艰难,大雪路让人推着都难行。又到一个村庄时,何平借着遥远的灯光看看手表,八点多了。这时,孩子在爸爸的车上喊饿,两人哄着孩子,说到了舅舅家就可以吃饭了。这黑咕隆咚的,也没法吃呀。

    孩子在自行车上,一会儿就要睡着,两人不断地喊着“宝贝,别睡,快到地方了!”

    “萧悫,到大舅家看电视,看动画片。”

    孩子很乖,不时地搭着腔。

    大哥有点儿钱,在永河镇盖了三间大砖房,但是他很看不起他们。没办法,天太晚了,只能到他家去。大姐夫几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大姐很快改嫁到外县了,据说找了一个退休的老头,相差有十岁,老头对她很好。

    他们终于进了永河镇,何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的妈呀,终于活着看着人啦。”

    “哎,可吓死了!”建平也如释重负。

    当他们敲开大哥家的门,进了屋,大哥大嫂瞪圆了眼睛,愣了半天,三个孩子也围上来。他家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上初中了,两个姑娘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了。二女儿帮他们看过萧悫。大嫂赶紧把孩子抱到炕里,让两个姑娘去煮饺子。就这样,在大哥家过的三十。第二天,吃过早饭,建平让何平给三个孩子每人十元压岁钱,而大哥大嫂没一个提给萧悫压岁钱。是啊,大年初一的也麻烦了人家。

    因此,他们急忙向大哥大嫂告辞,匆匆赶回家。一进屋,二人就张望着,看看父亲怎样了,而父亲好好地坐在炕里。建平那个气呀,可当着父亲的面不好说什么。这时候母亲走进来,一看到母亲,建平满肚子的火可有地方发了。

    “本来我们就没想回去,”建平看看几个弟弟,“可咱妈,一天说好几遍‘等你们走给你们拿两块肉’,那不明摆着撵我们吗?”

    “我什么时候撵你们啦!”母亲底气不足地说。

    “你那不是撵是干什么?都二十八了,我们要走,你说一句留我们的话了吗?”建平看看父亲,“大年三十打电话让我们回来,差点儿没把孩子冻死!昨天晚上到我大舅哥家都十点多了!”

    屋里此时鸦雀无声,萧悫进屋就上炕找三叔家的小妹妹去了。小妹妹快会走了,长得和她一样很可爱,萧悫喜欢得不得了。

    在这个家里,几个弟弟和妹妹什么事儿都要和大哥商量的,也不都是大哥矫情,他挺有智慧和计谋。弟弟们把他叫回来,还是商量父亲的病该到哪儿去治疗的问题。可他们在大年三十打电话,建平还以为父亲病危了呢,吓坏了,所以一百多里路,顶风冒雪地带着老婆孩子昼夜兼程往回赶。

    也是怕父亲上火,建平强忍着心中怒火,压着气说“哪年过年,我们那一趟房就剩我们一家,那些家都回老人身边过年。谁家老人不愿意让儿女在身边过年?就你硌眼。”

    他本来还有更难听的话,但碍于兄弟媳妇在身边,不好说什么。母亲支支吾吾的。其实建平说得一点儿没错,她就是不想让他们在家过年。

    大哥说得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弟弟们谁也没吭声。

    经过几天的磋商,最后决定还是由建军带父亲出去看病。听说有个人得了肝癌,是吃中药吃好的。其实还有后半截的话,大家没在父亲面前说。这个人治好了肝癌,却得了胃癌。不是有这样一句话吗是药三分毒,你治好了这样,就要坏了那样。

    这四个儿子中,父亲最喜欢的是二儿子,顶属老二长得帅,也顶属老二关心父亲,一会儿给父亲拿药,一会儿帮父亲倒水,其他孩子也想帮,可靠不上前。父亲没病时,小姑娘建丽每天什么都不干,而且还爱发脾气,就没让父亲省过心,可自从父亲得了重病,她毛了鸭子了,到处找偏方看药书,又弄中药,天天给父亲烧开水,亲自给父亲洗脚。每天她给父亲揉脚时,父亲脸上就会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同时也猜到自己得的可能不是一般的病。

    自从回到这个家,何平每天忙里忙外的,而三弟媳妇别说有了孩子,就是没生孩子时也什么都不干,能帮着扫扫地就不错了,谁也不敢说啥,因为人家丈夫疼媳妇。如果自己丈夫不拿你当回事儿,别人更不把你当回事儿。所以有活,婆婆都是指使何平去干,不敢使唤三儿媳妇。有时做饭时,婆婆会对何平说“你去削几个土豆”“你去切酸菜”“你去把炉子生着”,何平都会心甘情愿地去做。

    有时看到公公吃完药,在对着脏水桶很痛苦地漱口,何平感到自己无能为力,真希望公公能吃点儿什么灵丹妙药,快点儿恢复健康,每天乐乐呵呵地生活。

    婆婆每天吃完饭,碗筷一推,腿一盘,拽过烟笸箩,开始卷旱烟。卷完,一伸舌头,舔一下卷好的烟纸边用手一缅,这旱烟就卷成了,又用手一揪多余的烟尾巴,把烟向嘴里一插,“哧”的一下划着火柴,点着烟,这鼻子、嘴都在向外飘着烟雾。这一出,那气质,不次于电视剧中的容嬷嬷。有时边抽边和三儿媳妇在炕上唠着嗑,觉得何平在厨房干得差不多了,就会向厨房喊一嗓子“何平,五大碗面,把面发上。”

    何平任劳任怨,干完活回到屋里,公公会把好吃的放到她身边。当然,萧悫也常常依偎在爷爷身旁,两条小腿搭在一起,专心致志地看着小人书。

    萧悫小时候,有一次要拉屎,建平要给孩子擦屁股,婆婆说“一个女孩,拉屎撒尿应该妈妈管,怎么能让老爷们儿干。”所以,何平很听命,这些活不敢让建平干,而这会儿三儿子也生的女孩,这孩子除了吃奶在母亲怀里,其他时间都在父亲怀里。每天拉屎撒尿都是三儿子的事儿,而她屁也不敢放一个。这真是“马老实有人骑,人老实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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