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麦拉和我对于迁居到瑞士都很喜欢。她更高兴些了,在对我相当熟悉的瑞士的那块地方,我觉得稍微更安适自在一些。她的情况没有显著的变化,前途不像有危险的样子。她似乎会像她当时那样的情况继续一个长久的时期,或者慢慢地好转。
同时印度的召唤是紧迫的,那里的朋友们在催我回国。我的心境不安起来了,我更为祖国的问题操心。多少年来,由于监狱或别的缘故,我被隔离开来不能参加国家事务,我在努力挣脱那种羁绊。我去伦敦和巴黎的访问和由印度来的消息已经将我拉出了我的蜗壳,我不能回头再进去了。
我和卡麦拉商议过这件事,也请教了医生。他们同意我可以回印度,我在荷兰皇家航空公司订了去印度的座位。我预定在2月28日离开洛桑。在这一切都摒挡妥帖以后,我发觉卡麦拉并不愿意我离开她。然而她不肯要我改变计划。我告诉她我不会在印度久留,我希望在两三个月之内回来。假如她需要我回来,我甚至还可提早。一个电报就能使我经由航空在一星期之内回到她这里来。
离我预定超程的日子只有四五天了。在附近的贝克斯地方住读的英迪拉正回来同我们一起度过这最后的几天。医生来找我,并劝我展缓行期一周或十天,别的话他也不论。我立刻同意了,在下一班期的荷兰航空公司的客机上再次预订了座位。
在这些最后的几天过去的时候,卡麦拉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们所能看到的,身体的情况还很是一样,但她的精神似乎更少注意到她四周的物质环境。她会告诉我有人在呼唤她,或者看见一个人或形象走进屋里来,而我却并没有看见。
2月28日清晨很早的时候,她呼吸了最后一口气。英迪拉随侍在旁,我们的忠实朋友和这些月来的经常伴侣爱德华医生也在那里。
由瑞士境内的邻近城市来了几个别的朋友。我们将她的遗体送到洛桑的火葬场。在几分钟之内,那个美丽的身体和过去笑得如此频繁、如此美丽的可爱的面貌,就化为灰烬了。一个小罐子盛着过去曾是一个富有生命力的、那样聪明和那样活泼的人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