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哇!
赵山河房间之中,只见其躺在床上,表情甚是痛苦,口中脓血更是一口接着一口喷涌而出。
更尴尬的是,他身上还插着秦风布下的银针,身体被‘定住’,任他用尽浑身解数都动弹不了半分,所以此刻他连简简单单的一个翻身动作都无法不到,导致上半身全是血迹,其模样确实有几分恐怖。
“天哪……这这这!”
这不,赵崇安刚一进屋,看到父亲满身血迹的样子,当即就被吓了一跳,瞬间就慌乱得不知所措,遂赶忙跑了过去,却听秦风厉声阻止道:“不想死就不要碰他!”
“……”
闻言,赵崇安立马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目光投向秦风,两眼迷茫,躺着的可是自己的父亲啊,他能不着急吗。
另一边,秦风缓步走了过去,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老爷子所修炼的古法本身就有问题,再加上时间久远,故而导致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此时的反应不过是排毒而已,于他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你大可不用担心,但是,你不过凡夫,若沾了这些血,必死无疑。”
说完,赵崇安立马愣住,古武者的恐怖,他自是有所耳闻,他很清楚,古武者的世界,有很多东西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于是乖乖的给秦风让开道来,道:"先生,请!"。
见状,秦风就走了过去,一口气将赵山河身上所有的银针全部拔除。
这不拔不知道,一拔更是吓人一跳。
此时此刻的赵山河,就好比水库开闸一般,银针一拔,他那体内积累了几十年的毒素就失去了压制,瞬间如同洪水一般随着一口一口的脓血吐了出来,其时间竟整整持续了四五分钟之长,脓血更是装了一盆又一盆。
“……”
赵崇安、赵东父子二人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是啊,若是正常人,在流失这么大数量的血液之后,哪里还有命可活,恐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但反观赵山河,却不是这么回事,他是越吐越精神,好似他这造血的速度比吐血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总之是怎么吐都吐不完,因此,赵崇安、赵东父子二人越看越是无法理解。
古武者之所以称之为古武者,就是因为他们具备特殊的体质,能够修炼炼体古法,生命之力强于常人数倍乃至数十倍,进而延年益寿,流失一点点血液对这一类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更不可能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只是赵崇安父子二人不是古武者,不了解这些,才无法理解罢了。
当然,秦风也知道,像赵山河这一类古武者,虽然血气旺盛,但他修炼的炼体古法本身就有问题,就注定了他这辈子寿命短于同级别古武者,因此,只要时间一到,任你血气有多么旺盛,都必死无疑。
“赵先生,我有些话需要单独与老爷子谈一谈,麻烦你们回避一下!”十来分钟过去后,看着赵山河状态好了不少,秦风便将赵崇安父子二人打发走,才说道:“赵前辈,能告诉我,你所修炼的古法叫什么名字吗?来自哪里?”
“这……”
关于炼体古法,向来是古武者的一个禁忌,如果泄露,对于古武者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如果不慎被仇家或者敌人知晓,甚至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所以,此刻,赵山河微微犹豫了,他活了几十年,必须谨慎,却听秦风继续说道:“赵前辈,晚辈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只是您的危险还未完全解决,我需要对症下药,才能将你多年积累下来的病患彻底根除,而据我猜测,您的问题就出在炼体古法之上!”
秦风这一番话是由心发出的,他确实没有任何对赵山河不利的想法。
十五年前,秦家被灭门,秦风始终都记得当年的那一幕,赵山河作为父亲好友,立场坚定,力挺秦家,奈何实力悬殊过大,被一神秘人霸道打压。
所以,对于这样的人,秦风巴不得他能长命百岁,又哪会对其不利。
“咳咳!”
看着秦风那澄澈的目光,赵山河干咳两声,心生愧疚之意,若是眼前这个少年要对自己不利,又岂会多此一举的将自己救活,于是直言道:“我所修炼的功法名叫炎决,是我年轻时机缘巧合所得,乃一残篇,这些年以来,随着我修炼时间的增长,我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修炼它似乎需要以生命为代价,如若不然,我便不可能有任何进步,反而还会退步,但看着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我又不能放弃,便有了今天之结果!”
“前辈能否借我一观,也许我能从里面找到解决的办法!”
别看秦风小小年纪,但他在昆仑山的这十五年,所观看的有关古法修炼的书籍,即便是如赵山河这般年纪之人,也绝对是有所不如的。
换句话说,就是秦风对炼体古法的理论掌握非常深厚,可能放眼整个华夏大地,都找不到几个能与他比肩之人,所以,他需要赵山河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来印证自己所掌握的理论。
“这便是炎决!”
对于古武者来说,没有什么比修炼古法更宝贵了,赵山河自然也不例外,都是随身携带的,当即就拿了出来。
只见那是一张以羊皮制作的古老卷子,微微泛黄的表面,让人看着就有种古老而神秘的感觉。
“还果真是残缺的!”
秦风将羊皮卷整卷打开端详起来,却发现其只有半截,不禁喃喃低语,“不过,还真是玄妙!”
继而抬起赵山河右手,做出把脉的动作,然后吩咐道:“赵前辈,你慢慢运功给我看看!”
“反了,反了!”
赵山河真气运转,秦风细细感受,顿时有了猜测,口中却是念念有词。
另一边,赵山河就不解了,于是问道:“什么反了?”
闻言,秦风并未回答,而是继续闭目把脉,耐心感受其真气流动,然后开口道:“您试着逆转穴位反向运功,看看是什么感受!”
“这……”
闻言,赵山河脸色微变,他犹豫了,反向运功,这对于古武者来说,绝对是禁忌,因为这样会致使体内真气紊乱,轻者重伤,重则身死,他可不敢轻易尝试。
见状,秦风立马会意,然后取出两根银针扎在赵山河手心,将其真气封住,才道:“我已经将您体内大部分真气封住,只要您觉得不对,可立马停手,这样即便真气紊乱也只是一丝丝,绝对伤不到您!”
“好!”
见状,赵山河试了试运功,发现真气真被封住了很多,微微心惊,他活了几十年,对于这种方法,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于是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按照自己平时运功的路线反向运转真气。
“咦!?”
赵山河慢慢催动体内真气,顺着一个个穴位做小周天运转,随即轻咦一声,因为,他竟然发现,这种方式运功,真气不但没有任何阻碍感,反而还异常舒适,感觉真气都通畅了十倍不止,这令他无比震惊,遂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风。
见状,秦风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又说道:“前辈,您觉得可行吗,如果可行,我可就将银针拔了哦!”
“老头子我今天便舍命陪君子吧!”
赵山河被炎毒折磨了数十年之久,痛苦程度一年更甚一年,若非还有赵家这么一个牵挂,他根本活不到今天。
此时此刻,秦风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无比兴奋,如若秦风这个方法真的有效,其背后所带来的好处,简直太大了,大到他都有些不敢奢望。
当然,同时他也明白,凡事都有两面性,此事一旦失败,等待他的可能就是死亡,于是又朝门外喊道:“崇安,你进来一下!”
赵山河的生死,牵动的是整个赵家的命运,可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这一点,赵崇安身为整个赵氏集团的负责人,他非常清楚这一点,因此,他一直在门外关注着屋中的一切,听见召唤,立马就走了进来,道:“父亲,您有何吩咐?”
“你走近来些!”赵山河朝着赵崇安招了招手,待赵崇安走近,才见他指了指秦风,语重深长的说道:“今日我若身死,一切只能怪命数,切不可记恨此小友!”
“父亲……我…”
赵山河这架势,跟临终安排遗言一般,听得赵崇安悲伤之感油然而生,一时语结,又听赵山河喝道:“你可明白!?”
“是!”闻言,赵崇安一愣,他知道,父亲一旦决定什么事情,自己是绝对阻止不了的,于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风,才回道:“父亲之言,崇安谨记!”
“好,你退下吧!”如此,赵山河才放下心来,他可不想因此而拖累秦风,不论生死,都是命数,于是看向秦风,深吸一口气,眼中一抹决然之色一闪而逝,俨然一副赴死之气势,道:“小友,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