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语境中,你这样说,就等于自己承认自己是金子,哪有这样不谦虚的!”陆红岸一本正经,就像和干部谈话一样。
周聪宇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十分尴尬地说:“对,陆部长批评得对!我该罚,自罚一杯!”
说完,周聪宇脖子一扬,把这杯酒喝了,然后再倒一杯,又一饮而尽。
由于陆红岸的装腔作势,刚要热起来的场面,却突然冷场了。
龙平见此,马上向阿娇打眼色。
阿娇心领神会,端起酒杯,转向陆红岸说:“陆部长,阿娇敬您一杯!”
他们一饮而尽。
王小欣见状,也端起酒杯说:“陆部长,小王第一次有幸认识您,敬您一杯!”
陆红岸看着王小欣含笑的眼睛,丰满的胸脯和半露的rugou,马上豪爽地说:“没问题,小王的酒我一定喝!”
他们抬手就喝。
阿娇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叫服务员拿来两个小的玻璃杯,约能装二两酒,把它们倒满后,就站起来,对陆红岸说:“陆部长,为了加深印象,我要和您喝一杯交杯酒,能给阿娇面子吗?”
阿娇的胸脯没有王小欣的丰满,但她的样子长得甜,让陆红岸挺好感的,就立即站起来说:“有如此豪迈的女企业家,鄙人敢不捧场?”
他们右臂勾着右臂,把各自手中端着的那大杯酒,如牛喝水一样,“咕噜”地一口气喝完。
接着响起了一片掌声。
待他们坐下后,王小欣马上把他们刚才喝的杯子拿过来,放到自己的面前,又倒满两杯,然后自己留一杯,再把另一杯给陆红岸。
王小欣撒娇地软声说:“陆部长,我又要!”
陆红岸听着软软的嗲声,就像碰到电棒,内心“砰”一下,情不自禁地说:“你又要?要什么?”
他这一问,引起全场“轰”一声大笑。
王小欣干脆站起来,靠近陆红岸,扭身摇腚地嗲声嗲气说:“我要和您喝交杯酒!”
陆红岸很喜欢王小欣目前这种作派,但他却欲擒故纵。
陆红岸说:“你要,我不要!”
“要嘛!”
“不要!”
“要嘛!”
“不要!”
“您不公平!”王小欣噘起嘴巴,佯作生气地说。
“好,红颜一怒百媚生,”陆红岸站起来说“我也和你喝一杯!”
他们又勾起臂来,喝完那一杯。
大家又给予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了,大家吃点东西吧。”周聪宇对大家说。
陆红岸已有四五两酒下肚子,话匣子就打开了。
“周副县长,刚才我批评了你,你认为对不对?”陆红岸看着周聪宇说。
周聪宇应诺着:“对,批评得很对!”
陆红岸却笑吟吟地说:“其实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干部。刚才我批评你,是对你严格的要求。一个人不能太傲,太自负,要虚心,要善于向别人学习,对吧?”
“对,陆部长说得非常对!”周聪宇高亢地应着。
陆红岸就喜欢周聪宇这样的态度。于是他接着说:“周副县长在高地县几年来的工作,都做得很好。思想解放,思路清晰,作风泼辣,措施有力,勇于开拓,敢于担当,市委是满意的;但有些干部就不是这样了,思想陈旧保守,没有进取心,前怕狼后怕虎,明哲保身,缺乏担当。这种人在当前改革大潮下,又如何能独挡一面?所以,周聪宇同志,你要继续努力,也要有思想准备,组织会给你压担子的!”
周聪宇听后,精神为之振奋。
根据当前高地县班子的状况,周聪宇已判断出市委可能近期会有动作。
于是,他马上端起酒杯,跑到陆红岸的身边说:“陆部长对我周聪宇的关爱之情,真是比天高,比地厚,我三杯敬您一杯,以表我无法言语的感激之情!”
陆红岸笑眯眯地站起来,看着周聪宇连喝两杯酒后,便把酒杯与周聪宇第三杯碰了一下,然后昂起头颅,十分干脆地把酒喝了。
周聪宇把酒喝完后,用手轻轻地擦了一擦嘴角,然后小声地说:“部长能否透露点什么好消息给我?”
陆红岸沉思了一下,也小声地说:“我们很快要到你们那里去考察干部,配齐你们的党政班子。我只能说到这里,别的你不要再问了,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好,好,谢谢!我知道了。”
周聪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走回到自己的座位的。
他的内心被突然袭来的紧张、兴奋、渴望搅得砰砰直跳,掌心冒汗,就像深入敌人心脏的情报员,突然窃取了敌人马上就要偷袭自己阵营的核心绝密情报似的,既高兴,又不能张扬;既紧张,又要保持常态。
周聪宇听得出,陆红岸对自己是颇为欣赏的,也一定会全力帮忙的;而对程远,情况就很不乐观了。他那“有些干部”所指,就是程远。
组织部的一个副部长,对提拔一个干部,特别是一个县委书记、县长,没有决策权;但陆红岸是分管干部的副部长,在组织部里,干部由他去考察,材料由他写,汇报由他作。在市委面前,他说谁好、谁差,那个分量还是不小的。
周聪宇深谙其中奥妙。
周聪宇想,如此看来,程远是不行了。那么他只有一条出路:离开高地县。县委书记从外面来,县长从本县产生。
从岗位上来说,高地县能提上来当县长的只有两个人,一是我周聪宇,二是伍春华。从陆部长刚才的弦外之音,县长人选无疑就是自己!
周聪宇想到这里,心中就像喝了一口蜜一样,甜得清爽,甜得舒畅!
然而,他又转念一想,世事无绝对,煮熟的鸭子还会飞;何况这鸭子还未逮着呢!
不能小看了伍春华。他虽然不熟悉经济,但他资历比自己深,在高地县时间比自己长,在副书记的位置,时间也不短,又善于笼络人心,民意会比自己好。
想到这里,周聪宇内心又有些恐慌,但毕竟他是一个很自信的人。他始终认为,一切都事在人为!
周聪宇从陆红岸口中获得这个消息后,便决心紧紧抓住这个机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在饭桌前陷入长时间的沉思时,被王小欣偷偷地在大腿上拧了一把,才如梦惊醒。
于是,他借着愉悦的心情,又重新燃起闹酒劝菜的高chao,晚餐一直吃到快九点钟。接着就去歌厅唱歌,直到凌晨一点多钟才散去。
大约凌晨一点半钟,周聪宇和王小欣回到绿岸酒店。
两个人大约都有七八成酒意,情绪都处在极度的亢奋之中。
王小欣正正经经地打开房门。周聪宇先进,她后进。
王小欣转身把房门关上,然后从后面猛然把周聪宇拦腰抱住,接着用力向床边推去。
周聪宇心领神会,顺势扑向床上,然后翻转身,把王小欣压在下面。他的嘴对着王小欣的嘴,猛力地吸吮着。他的双手从衣服下面伸到王小欣高高的双ru,抚摸着,搓揉着。
王小欣一边吸吮着周聪宇,右手同时伸进他的裤裆,抓着他那根如铁的东西,一边断断续续地发出轻微的呻yin声……
一番颠鸾倒凤后,大家都筋疲力尽了。两个便赤条条地躺在床上。
良久,周聪宇才问:“满意吗?”。
“还行。”王小欣说。
“什么?还行?”
周聪宇侧过身来,右手撑着脑袋,左手在王小欣的双ru中轻抚着,故意惊奇地问。
“就是还行嘛。”
“算你厉害!”
周聪宇说完,突然倒回平躺状态,仿佛无何奈何的样子。
“你不是第一次领教吧?”
王小欣说着,也侧起身,左手撑着头,右手食指按着周聪宇的前额,佯作发狠地说。
“不是,不是!”
“那是几次?”
“很多次!”
“很多次是几次?”
“我想想——我想想。”
“快,快,快!”
“我不告诉你!”
周聪宇说着,突然跃起来,又爬上去,把王小欣压着。王小欣不服气,用力翻转身,爬到周聪宇的上面。
他们就这样,在床上滚来滚去。
大家都不知道滚了多长时间,突然再次兴致所至,又来一番云雨。
当周聪宇软软地躺下来后,就微微地喘息着说:“这一回满意了吧?”
王小欣却突然抱住周聪宇,轻轻地说:“聪宇,我真有点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我也是,但真不知道怎么办!”周聪宇柔情地说。
大家一阵沉默。
“现在是关键时刻,等我当上县长后,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周聪宇说。
“你有把握吗?”王小欣问。
“你今天没听陆红岸讲的那些话吗?”
“就凭他?”
“你对他印象不好?”
“你感觉他很好吗?”
“此公只可利用,不可信用。就像家里面那条狗,喂好它,喂饱它,它就会给主人看好家门;但有时候,它对主人,也会昂起头来吠几声。它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想向主人证明它具有威胁性;二是证明它在为主人履行职责。所以,每当它向主人吠的时候,有的主人就讨厌;有的主人就抚摸一下。我对他,就像抚摸他的那一种主人!”
“嘻……嘻嘻……”
“你笑什么?”
“我高兴!我很欣赏你的聪明。你有时候看问题,想问题挺深刻的。”
“当然,不然你怎么会喜欢我!”
“你——坏,给你两分钱染料,就想开染坊!”
“那也不见得是——坏,敢想敢干嘛。”
“哎,既然他是一条狗,你也会把希望全押在他的身上?”
“当然不是‘全部’,在省城我还有人呢。不过,他也确实很重要!如果你惹急他,得罪了他,他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若果他喜欢你,对你好,他也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
“如此说来,他真的很重要!”
“除了他,我还得准备去一趟省城。”
“在省城你认识谁?”
“大人物!”周聪宇说着,“嚯”地一下挺起身来,跳下床,“起来,宝贝,我们洗个‘鸳鸯浴’吧?”
……
到他们洗完“鸳鸯浴”,吹干头发,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街道上已是万簌俱寂,但他们却没有疲倦和睡意。
他们躺在床上,仍卿卿我我,缠缠绵绵。两个人,你的手摸着我,我的手抚着你。
突然,王小欣用颤抖的声音轻轻地说:“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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