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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伤疤
书名：商道之娇妻美妾 作者：星小邪 更新时间：2014-06-17 10:19 字数：3113
小小的谢家屯，向来奉公守法，平时村子里都很少出现车，更不用说是这种挂着白条纹，拉着警报器的警车了。所以老少爷们们都靠拢过来，围拢在警车停放的嘉言寡妇的大门前。
铁柱子双手插进衣袖，迷糊着眼睛，幻想着警察扭着谢小二的脖领子把他拎上警车那种解恨的镜头。
以他的智商，说什么也想象不到两个三四个带着大檐帽的警察进了寡妇嘉言家力带了十分钟，居然笑容满面的每人拎着一口袋水果从里面走出来，嘉言还和他们有说有笑。
腐败。这个词汇是铁柱子在电视上经常听到的，也是他见到这一切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词汇。在警察身后跟着谢小二和冯大炮，还有那个满脸苦瓜色的邢文。刚一出门，谢小二哪尖锐的目光好像一把利刃一般，丝毫不差的落在人群中铁柱子的脸上，吓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赵所长，各位警察同志，辛苦了，大过年的你看有些好事儿的给个假情报就让你们大老远的赶过来。”嘉言还是那种因荡的口吻。“我们几个朋友年前买的这些水果，你们可别嫌不新鲜，回去慢慢品尝。”
领头的警察笑眯眯的看着嘉言，但是谢小二很明显的看到他的余光不住的扫着嘉言的某个好事儿的部位。“没关系，我们也要为民办事嘛！小马，给哪个举报的回个电话，告诉他没事儿别打骚扰电话。”
“唉！”身边的一个警察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人群中，一阵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发出这个声音的铁柱子身上，到了这个时候，铁柱子这种属于一百二十五加一百二十五的蚁民根本就不转脑子，伸手取出手机，接通。
“喂！你是举报谢家三小家有聚众赌博的不？”
“啊！”
那个警察顺着回答的目光落在铁柱子身上。警察收了电话，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是你打的电话吧！人家在家里唠唠家常，你怎么就说人家聚众赌博，你是不是看我们警察消停两天了。”
“没，警察同志，估计我听错了。”铁柱子恨不得把脸埋进雪地里，躲闪着他的眼神。警察喝道：“再打骚扰电话，我就抓你。”说完返回去，和嘉言等人寒暄了几句，开上警车一溜烟的走了。
邢文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看嘉言众人都没有人理会他，地拉着脑袋骑上摩托车走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也纷纷散去。
铁柱子一转身，企图要在老百姓的人群中闪开，谁知道领子已经被人抓住，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谢小二那似笑非笑的神态。“铁柱子，你小子挺阴的。”
“哪有？二哥，误会，纯属是个误会。”
“没有，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哪？你怎么这么上道啊！要不是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送那个冤大头走了。”
谢小二这么一说嘉言也一笑，拍了拍铁柱子的肩膀，一挑大拇指。“铁柱子，上道，这次表现不错。”
这种场合搞的铁柱子有点摸不到头脑，好像冯大炮那样傻傻一笑。“二哥，你说真的哪？”
“当然是真的。”谢小二笑道：“现在的警察不是那种指着你问：小子，你是不是没有受过社会主义毒打的年代，也不是我是工产党我怕谁的时代了，人家讲的是法律。”说着伸手在衣兜里面掏出一沓粉红色的钞票，当着铁柱子的面与嘉言和冯大炮分起来。
“来，这次大家都表现的不错，你一张，我一张，你也一张。”分来分去，那些钞票已经被分的差不多。谢小二将自己的那部分钱放进衣兜，手中拿着分剩下的一百块钱在铁柱子的面前摇晃了两下。“就剩下一张，分给谁也不合适。何况这次铁柱子的功劳不小，要么也分给你一张？”
铁柱子看着钞票，就好像看着嘉言的胸脯一样兴奋，就差点没有趴在地上给谢小二磕两个。“二哥，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谢小二笑道：“我这个人有功比奖，分给你一张。”说着手一翻，一张一毛钱的纸钞放在铁柱子的手上，硬生生的将铁柱子那贪婪的笑容定格在哪里。
这一举动引的旁边看热闹的一阵大笑，在这笑声中谢小二和冯大炮离去。当然，背后里不免引来一阵杂碎、畜生的叫骂，但是骂的更多的，还是小杂碎这个词汇。
之所以有后者这种叫骂，并不是与谢小二的人有关系，纯属是人们的一种泄愤心理。至于他的名字，也不是叫谢小二，而是叫谢海东。他的爸爸是一名参加过越战的军人，一场战争令他失去了一条腿，回到村中经人介绍，取了邻村的一个哑女。
落后的农村，科技和医学上都有错误的偏差，总觉得一个人的一条腿齐根被大炮炸断就没有了生育能力，可是这个哑女嫁进门两年，就接连生了一女。这在这个小村子无疑是一场远远超出美伊战争的大新闻，那些没有一点见识的土老冒纷纷议论，说哑女虽哑，却不老实，不知道勾引了哪家的男人，才生出了孩子。
这种种的谈论到老大谢海婨长到五岁左右都没有停止过，到海婨生的亭亭玉立的时候，那些长舌妇更肯定了他们意识的正确性，一个残废和一个哑巴怎么可能生出这么水灵的姑娘。
那个时候谢海东刚刚三岁。刚硬的父亲实在忍受不了这些长舌妇拉舌头扯家常的话，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抛弃了妻儿，直到死的时候连眼都闭不上。这个时候人们又传言，他是知道了儿女不是自己的，活活的气死了。
这就是农村那些不知死活的长舌妇，最毒不过舌唇剑。三岁的谢海东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有了哑妈妈无限的关怀，他还是在温暖的环境下成长。不过渐渐的，他明白了什么。
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读书，读出一个名堂来让母亲和姐姐过上好日子。但是那些长舌妇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姐姐十八岁的时候，在外面见过点市面的邻村村长三癞子来家里下聘书，死皮赖脸的一定要娶十八岁的姐姐给他做老婆，兼做两个十四岁孩子的后妈。
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通过海婨，就是哪没有上过一天学的哑巴妈妈都一口否决。谁知道三瘸子的媒人从他家里出来，就一口咬定哑妈妈答应了三瘸子的婚事，还收了两千块钱的聘礼。
哑妈妈有口难言，在自己的村里四处求人，否定自己受了聘礼。可是欺负人惯了的农村人，本来就对这个哑妻有偏见，又耐与三瘸子在市里的亲戚，谁也不理会这件事情，整件事情搞的大有抢亲的意思，可堂堂一个谢家屯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话。
看着姐姐和哑妈妈每天以泪洗面，一向聪明乖巧却在村里同龄孩子里屡受欺负的谢海东压抑了许久的狠心终于发作。居然独自一个人冲到邻村理论。三瘸子的弟弟仗着自己的个头对这个瘦小的家伙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居然举刀恶骂他，一句一个兔崽子，两句一个小杂碎，彻底的击溃了谢海东勤奋向上的内心，一砖头拍过去，一下子制服了对手，脸上却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刀疤。
后来三瘸子村里的人差点要了谢海东的命，幸亏派出所的赶到，即使制止。三瘸子怕把事情弄大，也不追究，这件事情也就那么不了了之。后来多亏三小这个同姓人还有点良心，连同一样在村子里受尽欺负的冯大炮和哑女赵原帮助哑妈妈和谢海婨将他送进医院，一下子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捡回一条命的谢海东，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他认定这个世界，人善必定受人欺，若想生存下去，不受欺负，就要自己比别人更狠、更坏、更有心机，最重要的是：更驴，无理也要占三分，这是他后来十年里唯一坚信的一个信念，同样也是这样的一个信念将他一个十足的良民化作了上述众人口中的杂碎、畜生、瘪犊子、小杂碎。和东北农村最主要的一个腔调：驴性。
同时，也正是那一年，海婨也离开了家乡，独自一人跟着同学的姐姐到了大连打工，从一个小营业员熬到了一个大型超市的销售部主任。而为了哑妈妈不再操劳，谢海东也辍学，本着他做人的信念，利用他的小聪明在村子里连蒙带骗的过日子，再加上有个傻妈妈的冯大炮，也不知道怎么傻乎乎的居然在他那个赌鬼爷爷的身上学会了一身就算是职业赌徒看着都咂舌的赌术，更令谢海东如虎添翼，加上姐姐不间断的汇款回家，这么多年来也算过得安稳。
其实谢海东做梦都想像姐姐一样冲进大城市见见世面，赚点钱，但是他舍不得哑妈妈，舍不得那些在他驴性阴影笼罩的这些农村的弱势群体。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仗势欺人的小人，那是他的敌人，至于另一种，就是那些弱势群体，整天受人欺负，但是这些人的内心往往很善良，那些属于他的朋友，最起码在农村里，他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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