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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横祸
书名：商道之娇妻美妾 作者：星小邪 更新时间：2014-06-17 10:19 字数：3047
每一次，谢海东无论用什么方式弄到钱，内心都会燃起无限的感慨，感慨人生，感慨那些屁颠屁颠给自己送钱来的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这么多年来，要不是他们辛勤的付出，恐怕自己就算在谢家屯活的也不会滋润。
矛盾的是，每次在这个时候，他都会站在门口犹豫一阵子，要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个大字不识的哑妈妈。在那些世俗人的目光里，那是一个什么道理都不懂的哑巴，可是谁又知道，这个女人所懂的，不比村官谢秃子少。在她的心理，儿子是最乖巧的，无论别人在她的耳边怎么诋毁自己的儿子。越是这样，谢海东在母亲的面前越不敢越轨。
犹豫了一阵，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清了清嗓子，又是一句不着调的评剧腔调，字不正腔不圆，好像杀猪般的刺耳。他这种神态进门，往往都是代表着遇到了喜庆的事情。
坐在灶坑烧火做饭的哑妈妈一身灰色的外套套着手工缝制的棉袄，见到儿子就忍不住露出那种温馨的笑容，却又带出几分气恼，指了指外面做了一个吃饭的表情。
“妈，不是我不知道回来吃饭，是姐姐来信了，又汇来钱了。”谢小二说着在衣兜力掏出刚刚分赃的来的十几张钞票，加上之前他身上装的，足足有两千三百多块在哑妈妈的面前晃荡了两下。
哑妈妈的笑容更加灿烂，是那种无忧无愁的笑容。谢小二顺手取出夹在钱里面的一张写满字的纸，装腔作势的说道：“看见没，是姐姐的信，她说她们又发奖金了，就汇回来让你买好吃的。”
哑妈妈憨憨的一笑，那布满了皱纹的面庞展现了一个村妇的沧桑。谢小二知道，那不单单是岁月的痕迹，更是那些嚼舌头根子的无知人赐予她的苍老，他会将这一切深深的记在心中。那是他的梦想，他要挣很多的钱，最起码也像邻村的苗非那样，在村子里面盖起二层的楼房，出门开着轿车，说不尽的威风。到时候绝对不会让与哑妈妈再遭任何人的白眼，在人群中高人一等。
对于家里有多少钱这个问题，自从海婨走后，自然就落在了谢小二的身上。所以对于那些钱，哑妈妈只是一笑而过，收拾好桌子，母子俩吃罢了午饭，谢小二便躺在了炕上，心中盘算着这个正月里还有多少个大绵羊送上门来挨宰。
想着想着，目光忽然发现放在炕头的一张相架上。那是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英俊的爸爸，朴素的妈妈，水灵的姐姐，还有穿着开裆裤的他。这张照片，不由的勾起了当年海婨对他说的一段话：记得，姐姐去城里后，会好好工作，但是你也要记住，我们的生命是妈妈赐予的，我们的妈妈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欺负。而且，我们要让妈妈过上高人一等的日子。
这两点，前者凭着他的驴性，他做到了。但是后者……
想到这里，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他自己也很清楚，就凭着在屯子里那些小打小闹的坑蒙拐骗，加上每个月海婨汇回来的那点钱，想要过上高人一等的日子，根本不可能，更不用说盖上二层小楼了。
想着想着，不知怎么他便进入了梦乡。梦里面他梦到了爸爸，那是他生存的支柱，精神的寄托，那个打过越战、在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老兵，从来不惧怕死亡，可惜却死在了口唇舌剑之下。而谢小二不同，他继承了老兵那种不怕死的精神之余，更胜一筹的将这种精神发挥到了‘驴性’的基本境界之外，还多了满肚子的知识，虽然谢家屯的人称那为‘满肚子的坏水’。
他是被一阵瓮声瓮气的喊叫声惊醒的，醒来的时候他隐约的感觉到了眼角有些湿润，匆忙的先擦去泪水。这时候才发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地抓住了那枚红彤彤的军功章，那可以说是他生存支柱、精神寄托的结晶品，爸爸谢连环一生的荣誉。
“二哥，出事儿了，你快起来。”冯大炮半靠在炕沿上，满脸的傻气中夹杂着焦急。在他身旁，站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穿着粉底红花棉袄，水灵灵的哑女赵原。
谢小二向窗外看了看，天已经暗下来，也不知道冯大炮这小子搞什么鬼。“你老丈人咯屁了是咋滴，瞎叫唤啥啊！”
冯大炮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村里来了两个公安，现在在嘉言家里，上午被我们宰的那只肥羊死了。”
谢小二啪的一巴掌打在冯大炮的脸上。“冯大炮你还真傻了咋滴，他死了管我们什么事儿啊！”说完一翻身，还要继续睡。
赵原轻轻的推了推他，哑女虽然一身村姑的打扮，但是村姑有着村姑的秀气，就好像谢小二形容的那种，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更鲜更鲜，但是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娇嫩的鲜艳。
谢小二一转头，看着她焦急的手势，脸上的不屑终于慢慢的化作愤怒，一翻身坐起身。“这个熊玩意儿，一个大老爷们居然玩自杀，这么输不起。不行，我们的赶紧过去，不然嘉言那个娘们儿指不定捣鼓出什么事儿来。”说着下地穿鞋。
不等他穿好鞋，两扇子木门已经咯吱一声被人推开，哑妈妈身后跟着两个大檐帽走进房门，身后还跟着好像蔫茄子一样的嘉言。谢小二抬头一看，脸上的那种愤怒顿时化作了之前那种一成不变的似笑非笑。“吆！赵所长，这么巧，一天见到两次了，真是缘分啊！”
“小子，少贫嘴，我们你，今天上午到底在谢三小家和邢文做什么了？”赵所长阴沉这个脸问道。
那种严肃劲儿吓的冯大炮和哑女赵原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唯独谢小二还是那种表情，一动没动半倚在炕沿上。“赵所长，您不是这么没有记性吧！嘿嘿，上午我们在嘉言家摆水果宴，可是你亲眼见到的，而且水果你也吃了不是？”
这种先入为主的回答令赵所长阴沉的连抽缩了一下。“谢小二，我告诉你，上午我们可是接到你们村铁柱子的举报电话才来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先接到了风声，这才让我们逛了一会空城。”
“不会吧！”谢小二装傻充愣的看了看冯大炮。“赵所长，在农村聚赌那可不是小罪，如果说我们真的是聚赌，当初您不早就把我们关进号子里头了，我们现在也不会悠闲的坐在这里了。当初全村的老少爷们儿可都听到你说这是一场误会了，回头这又提起这个话茬子，这不像是人民警察的作风啊！”
“谢小二，少耍你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话头。”上午那个姓马的警察插口说道。不等谢小二说话，赵所长已经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
赵所长不是一般的小人物，虽然明知道谢小二这样的人满肚子的心眼，但是他说的话也是事实，如果绕来绕去很有可能连自己也绕进去，索性也就不再和他计较。“谢小二，我可告诉你，邢文是因为输了三十万才上吊自杀的，现在她的老婆嚷嚷吵吵的吆喝着要告所有和他赌博过的牌友。据我们的初步调查，邢文输的这些钱大部分都是用超高利息在各村的亲戚朋友和赌友哪里借的。现在已经有一部分人被划进了范围内，我们会陆续调查其他人，如果要我们查处你们和他也有过赌博的过程，哪怕只有几百块钱的赌资，你们就等着进去吧！”
谢小二邪恶的一笑。“嘿嘿，不可能，吃水果绝对不犯法。”
赵所长瞪了他一眼，像谢小二这类人，就连他们也不愿意招惹，弄不好就是一身骚。“我们走。“说完转身就走，但是刚走到门口，他忽然又停下，一转身目光落在了谢小二手中握着的那枚军功章上，思索了一下说道：“不妨在告诉你们一下，邢文的三十万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输的精光。这并不是他的运气背，而是他输给了科技。一个赌徒就算是再厉害，在科技这东西面前，也是输死的命。”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看谢小二那双微眯着的双眼，这才离去。
“赵所长，不送了，天黑路滑小心开车啊！”谢小二嬉皮笑脸的叫道。
直到看着警察离开院子，哑妈妈才焦急的凑上来，满脸的惊恐，那种情形不亚于当年海婨要被人强娶的神态，试问家里来了警察还说什么死人的事情，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不担心？
“妈你不用担心，你儿子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早点休息吧！”谢小二简单的安慰了几句，冲嘉言几个人使了个颜色，转身出了门。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哑妈妈的嘴角微微颤抖了一下，双目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流下，在没有语言的世界里，她的意识更强，她感觉到了表面上有恃无恐的儿子内心里面的那种惊慌失措，可是她能做的，还有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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