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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收之桑榆，失之东隅
书名：行长的隐秘情事 作者：兰考的大爷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5669
青春上次亲了四花后，两人的关系急促升温。
考城县地处黄河古道，夏天的雨水多，一些水坑半个月干不了，里面就会长出小鱼儿来,很神奇，让人不可思议。老人们说这些小鱼是飞过来的，青春几次捞出来，怎么也看不到小鱼的翅膀在什么地方。
那天，青春陪着四花回家，这段路成了两人的幸福路。前面有水坑不能骑车，青春推着前面走，四花后面跟着。没有水坑能骑车的时候，四花也不让骑，两人拉着书包袋，一前一后的走在乡间小道上。夏天的空气真好，刚下过雨，气儿凉风儿新，两面玉米长的茂盛，空气里弥漫着玉米穗的花香，沁人心脾。
“四花，明天我们几点回校？”
“你叫我姨，我才告诉你。”
“你开玩笑吧，我们是同学关系。”
“是同学你也得叫我姨。”
“你想的美。叫你姨，你得让我……。”
青春想起来了向军给他说的事儿。向军现在是他的性启蒙老师。给他讲了许多带色的故事，还介绍了男女办那事儿的经验。向军告诉他，自己有好几个女朋友，他和她们都亲过嘴。不是蜻蜓点水的亲，而是把舌头钻进她嘴里，和她的舌头缠在一起打架的那种。向军显摆：“小姑娘的舌头可甜可软了，跟甘蔗一样，味儿道也香，像地里刚熟的王海瓜，让人吃不够。”
现在向军和青春是同桌了，两人说话方便多了。上次亲嘴是拌黄瓜上洒香油，只是走个形式。他在四花的小嘴上碰了一下，太快了，让人尝不出是甜是酸。现在青春想尝尝四花的舌头是什么味儿，色眯眯的盯着四花看。
四花看着他说：“你想干什么？，快说。”
青春停下来，满含深情的看着四花，四花也用火辣辣的眼光和青春相对。
四花说：“我知道，你没有安什么好心？”
青春道：“你想让我叫你姨，你得让我真的亲一口。”
四花说：“不行。你敢亲我回到学校告诉曹老师，他会收拾你。”
“你告诉老师？好啊。可现在老师不在，就我们俩个人。你的嘴不是西瓜苹果，咬一口留有印儿，这个没有痕迹可查，我死也不承认，谁也没法治我。”
四花说：“我明天也告诉老师，让你在全班做检查。”那次班长黄爱叶告状，青春把一条粗壮肥美的豆虫塞到她衣袋里，把小美女吓得花容失色，哭了半天。青春被曹老师收拾，让他在班里做检查，弄的威信扫地。许多同学看他的眼神里藏很多东西，有耻笑，也有得意，绝对没有同情，谁让你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事儿也成了四花揶揄青春的话把。
青春说：“好吧，反正明天你告诉老师我也是死，不如今天做成事实,死一次也不亏。”
青春一把抱住四花，四花嘴里说：“不行，不行，”人却没有动。
青春浑身发热：“四花姨，你长的真排场。”
四花不动了：“真的？那你再叫我一声姨。”
青春叫道：“四花姨。”
四花低下头，轻轻的“哦”了一声。
青春抱住她的脸，认真的看着。
四花也看着青春，然后闭上双眼。青春紧紧的贴上了四花的嘴唇。青春感到四花嘴唇是甜的，比他小时候吃的糖都甜。他把自己的舌头往四花的嘴里塞，感到舌头也是确实是甜的。正想努力地把自己舌头塞的再深一点儿，路上走来了几个放学回家的小学生，看到这个场面，格外的兴奋。一起拍掌跺脚的大喊：“快来看，都来瞧，小两口在这亲嘴哪。”
青春和四花赶紧松开，骑车跑了。
第二天，青春去找四花，她已经提前走了。一路上青春一个人反复琢磨：“四花是怎么了？生我的气了。不会吧。昨天回家分手的时候好好的。是他爸妈知道我们两个谈恋爱骂她了？也不会。昨天几个小孩喊的时候，根本看不清是是我和四花。”
一路上他反复琢磨也没有弄出个名堂来。回到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青春看四花低着头看书，没有什么反常动作。”
青春写了一个字条偷偷塞进她的书包：“你昨天没有等我啊，怎么了？”
字条写了几天，四花也没有动静。青春更是坐卧不安。他把事儿告诉了向军。向军一脸坏笑的说：“怎么样，没骗你吧，味儿道不错吧。”
青春说：“我把四花得罪了，都是你小子搞的鬼，上你的当了，小心我收拾你。”
向军说：“没有关系，不会的。就是你说的那样也没有关系，她不会真的生气。如果有事儿，班主任早过来找你了，放心吧。”
青春问向军：“咋能摸清四花的心思。”
向军自告奋勇，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交给我，肯定办好。”
二
其实四花对青春什么意见都没有，只是感到两人亲了嘴，有点儿不好意思而已。那天她听到一帮小孩儿在乱喊一通，以为有人认识她，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总怕爹娘知道这事儿。一晚上没有睡踏实，第二天晌午才出门。看到父母该干啥就干啥，不象知道这事的样子，心里才算踏实下来。
四花现在心里认真琢磨这件事，是该和青春继续保持，还是戛然而止。如果继续发展下去，肯定是要影响两个人的学习，将来考大学只能是一句空话。如果不这样发展，感情象脱缰野马一样的放任自流，最后也难收起，结果就是都可能考不上大学。
就此分手，心里确实有点舍不得。青春学习好，长的也帅，这样的小伙以后肯定有出息。转念一想，青春他也是个农业户口，吃的农业粮。就算他明年应届生能考上大学，三四年后毕业回来，自己也是20多岁的大姑娘了，恐怕父母未必会会让自己等到那个时间。还不知道青春到时候的心是什么样哩。
要是青春和学校那些老复习生一样，考了五六年也没有见到通知书，30多岁了还不敢娶妻生子，那自己可就是个老姑娘了。父母不会说什么，都是自己的亲骨肉，弟弟妹妹可不会允许自己在家呆着，人家还要结婚成家。家里有嫁不出去的大姑姐，名声可不好听，会影响他们的婚姻大事。
四花考虑了一天，觉得应该把两个人的事凉一凉，先稳定一下心情再说。看看形势再做打算，万一这两年自己走运，碰上一个吃商品粮有好工作的男人喜欢自己，一辈子的馍饭问题算解决了。
四花抱着这样的态度来到学校，对青春是不冷不热，让人猜不透，看不清，浑身不自在的生活了一个多星期。当向军找到她时，她依然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样子。
向军毫不客气的质问：“秦四花，你怎么那么拽，人家青春咋得罪你了，你不理人家？”
四花一脸不在乎的：“现在学习太忙，顾不上。”
“我看你是知道青春看上我姐了，你自己没有信心吧。”向军故意气四花。
四花一愣，马上回敬向军：“他爱找谁找谁，找七仙女才好，我不稀罕他。”
说完就走了，把向军扔到那里冷着。
向军回来，添油加醋的告诉青春：“人家四花要静下心来考大学，要嫁个城里吃商品粮的好男人，不想与你一起瞎混了，你趁早做打算，娶我姐算了，千万别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
青春一听，心里涌出从没有过的绝望：“我的天，我的地。为啥这个世界对我这么不公平。我的祖奶奶，我的祖师爷，我的命运为啥这么多难。我原来准备和四花一起回乡下比翼双飞过日子哪，没有想到啊，我的爱情之花，刚刚含苞就遭遇了秋霜，不等盛开就来了雪灾，这还让人活不活了。”
青春埋怨起四花来：“这个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我的初吻索走了，马上翻脸不认人。以后想让我叫你姨，想的美吧，你叫我舅还差不多。”想到这儿，青春感到胸中出了一口恶气，心里也舒服多了。
青春和四花始终处于相互不理不睬的处境，她见青春不说话，青春见她不吭声。青春心想：“你跟我蹩，算是找到对手了，看谁蹩过谁，我们一辈子谁都不理谁，鳖孙才先和你说话哪。”
青春在班里成了捣乱分子。下了课，看到班里的女孩子出出进进开始狼嚎般的叫唤，青春声嘶力竭激情四射的喊，仰天长啸哈哈大笑的喊，或者敲桌子砸板凳癫狂的喊，尤其是四花进来的时候，更是喊的声响音大。青春在气她，引起她的注意，要让她生气发狂，最好气的她指着鼻子骂青春一顿。
可是，青春的努力计划一切表演，四花都装作看不见。非常傲慢的进进出出，非常得意的和同学说说笑笑，非常专注的写作业背课文，目空一切，不可一世，而且经常用鄙意不屑的眼光，漫无边际搂青春一眼，让他心里感到十分的懊恼，万分的自卑，十万分的悲哀，产生了世界末日的来临一样的悲哀心情。
更令青春懊恼的是，他很快发现四花和班里花花公子方红旗好上了。方红旗是学校教导主任的儿子，和向军一样，父亲吃商品粮，家庭条件很好。老师上课他睡觉，下课他来了精神。他不和男同学捣蛋，专门欺负女同学。拉拉这个人的头发辨，蹭蹭那个人的小手背，摸摸人家的衣服袖口，女同学谁看到他嫌谁烦，人送绰号“狗都烦”。
方红旗最大的优点是能把人家姑娘弄哭，也能把人家姑娘逗笑。安红是班里长得瘦弱的女生，说话低声细语，像葬花的林黛玉一样让人心疼怜惜。安红在班里没有高声说过一句话，没有和男女同学开过玩笑。她就是个病怏怏的弱女子，男女同学都在有意无意的保护着他。方红旗却把她的自行车后胎气放了。被青春揍了一顿。
方红旗和几个女同学开玩笑都被人家骂回来了。李秀梅和他是一个中学毕业的，又是一个村的邻居，走路如模特，屁股一歪一扭。学生们还不知道这是猫步，是模特走路，不知道欣赏女人走路的美，而是感到太别扭，不舒服，不好看。都说她两条腿骠着走，像那些拉稀三天或者瘦弱无力的老牛老马老驴走路的架势，老态龙钟有气无力白吃干草不干活的主，同学们私下叫她“三吊弯”。
后来李秀梅知道了这个绰号，走路的时候改变了很多，大家反而觉得更不好看了。事情就是这样，原来看惯的东西，无论变的是好看还是难看，人第一感觉是不舒服。三吊弯象邯郸学步，越学也难看。
那天，李秀梅走进教室，从讲台上很别扭的走过去，狗都烦从后面一歪一扭的后面跟着学她走路，刚开始是同学们吃吃的偷着笑，后来是忍不住的大声笑，笑的李秀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劲儿发楞犯傻，脸红扑扑的，脚手都不会摆动。当她转过头来看到狗都烦还在得意洋洋的往前扭着，一下子明白过来，扑上去又打又抓，把狗都烦吓的抱着头喊救命。
李秀梅打完骂完，还嫌不解气，直接去了方主任的办公室，将他儿子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讲给他爸听。
教导主任真有涵养，有风度，听完李秀梅的小报告，脸上挂着笑容，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不早不晚的在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刚落下的时候，出现在教室里。依然是笑容满面，依然是那么的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一手拿过儿子的书包，一手拧着拎着儿子的耳朵，很悠闲的走出了教室。
三
周一上午第一节数学课，因为青春作业没有完成，被老师狠狠剋了一顿。数学老师教数学真是可惜了，他应该去说相声。大家怀疑他不上课的时候常去自由市场卖老鼠药，他那张薄嘴片子，损起人来一套一套，合辙押运，朗朗上口，文采飞扬。
每次都是以“我的好同学开场”作为开场白。他一张嘴，学生在下面同声附和：“我的好同学。”然后，就听他诗朗诵一样：“你作业没有交，我的心里真的很难过。我不是为你这个不交作业的同学难过，我是为你的父母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难过。你不交作业我应该高兴，因为你为我省去了几分钟批改作业的时间，可是你的父母肯定不高兴，不信明天我带你去问他。你吃着他们犁地扬场换来的粮食，穿着他们耕地插秧换来的衣服，用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劳作挣来的血汗钱，在这个明媚的教室里浪费着，挥霍着，难道你不脸红吗，难道你不心虚疼吗，难道你不内疚吗，难道你不亏心吗，难道你不坏良心吗？唉，我的好同学，为几道作业题值得让我费这么大的口舌吗？……。”
老师滔滔不绝，引经据典，把青春骂的狗血喷头，恨不得此刻如老鼠一样找个地缝钻进去。下了课，出尽了恶气的数学老师得意洋洋的走出了教室，大部分同学都外出放风去了，青春在教室里郁闷的坐着，回忆着刚才老师的精彩语录，心里一个劲的骂老师不是个玩艺。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青春看到狗都烦一脸坏笑的从前面课桌走过来，在四花前站住了，故意大声的问：“四花，我问你问题好不好？”
四花抬起头来，青春从她脑后能看到她是满面春风的笑脸：“好啊，我非常乐意。”
“有一个成语叫‘如丧考妣’，你知道‘考妣’是什么意思吗？”狗都烦故意把考妣两个字重重的读出来。
四花说：“父母的意思。就是死了的爹娘。”
四花不知道这个词儿的读音和中州方言中男女“嘿咻”的叫法相近。她的无知，换来旁边的同学“哧哧”的浪笑，方红旗把嘴咧到耳朵上。这时四花明白过来，拿起书本砸他：“你这人真讨厌，滚开。”
青春知道方红旗是针对自己来的，是上周六英雄救美的报复，此刻，青春也憋不住笑了起来。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事儿过了几天后，四花和狗都烦关系暧昧起来，经常在课外眉目传情，电波乱射，说说笑笑。特别是青春在场的时候，更是显得亲昵，让他好难过，好不尴尬。
三月春暖花开，暖意融融。学校组织班里同学植树造林，绿化沙丘。五中前面的大水坑几千亩大，绿草茵茵，波光粼粼。学校后面却是一个大的沙堆，春天风起的时候，教室里到处都是黄沙。学校植树在学校后面的沙堆上。一人两棵树，男女同学自由搭配。青春喊四花，她装着没有听见，和方红旗说说笑笑的走了。
安红走过来轻声的说：“青春，我跟着你去吧。”
青春说：“好啊。走。”
看安红小巧瘦弱的身体，特别是看到四花挑水种树，方红旗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青春的男人责任感压不住了，对安红说：“妹妹，你的任务就是扶住树苗，别让它歪了，刨坑挑水的事儿你不用动手，哈。”
安红激动：“还是青春哥哥好，将来谁要嫁给你一定能享福，一定是个好丈夫。”
青春说妹妹别夸我，夸我会晕的。我们穷家一个，光棍一条，恐怕将来咱连媳妇也娶不上，谁家姑娘愿意跟我啊。”
“老人不是常讲吗，穷没根，富没苗，谁也不能断定穷人一辈子不能翻身，富人就能代代相传，要不然这个国家不就永远是秦家的了。”
“嗨，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还懂的挺多的，还挺有哲理。”
“咱们是同学，你知道的我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都不懂啊。真够笨的，你。”
“我这个人是够笨的，你看不出来吗？”
安红看看四花和方红旗说：“你真的是笨，啥都看不出来。人家是故意气你，你看出来了没有？没有吧。不是你今天表现这么好，我才不会告诉你的。”
“安红，你知道啥？四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四花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该干啥就干啥。对了，你小舅子这几天没有来。”
“谁呀？”
“向军，人家不是把姐姐介绍给你了，你还经常去人家家里吃吃喝喝的，难怪四花有意见，和你翻脸。”
“你们就是喜欢扑风捉影的事儿，什么小舅子，都是同学，不就是到同学家去了两趟。你没有去过同学家噌过饭吃？”
安红说：“你和我解释没有用，你去给人家四花解释去吧。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向军，不知道他最近为啥没有来。”
青春长叹一声：“他来不了啦，已经过了五七，坟头已经长草了。”
安红顿时泪眼婆娑，连说：“不可能吧，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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