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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正是花笑蕊放时
书名：行长的隐秘情事 作者：兰考的大爷 更新时间：2016-07-20 05:00 字数：5454
青春睁开眼，天已放亮，猛的做起来，一骨碌爬起，穿上衣服，整理一下被子和衣服，一看表，正好早晨六点。
这是青春高中几年拼搏苦读养成的好习惯，每天说是几点起床，就能几点起来，前后不差一分钟。昨天晚上，青春在睡觉时像老和尚念经一样默念了几遍：“明天早晨5：50起床，明天早晨5：50起床，明天早晨5：50起床。”
旁边的刘灵运听到青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不个不停，好奇的问：“青春，你是干啥，像发癔症一样说个不停。”
青春说：“做祷告，我让神仙今晚给送个媳妇来。”
刘灵运说：“哥，你真好。吃虱子还不忘给我俩大腿。你辛苦点，多祷告两遍，让神仙送两个媳妇来，我一个，你一个。谢谢你了。”
媳妇是送不来，可是早上青春在5：50醒来了，几分钟收拾好被窝，悄悄端起脸盆去了洗漱间。回来的时候，几个人还在梦乡。刘灵运脸上挂着微笑，嘴里不时还嘟囔一句。青春心想：“估计刘灵运正在梦里娶媳妇，可不能打扰他，让他继续做美梦吧，我要出去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宿舍，出了校门，来到校园外的空旷田野上。边走边翻开带的一本英语词典，开始背英语单词。
此时，正是中原大地的阳春三月，微风习习，令人心旷神怡。路边的麦苗已经开始分蘖拔节，小草钻透了去年留在身上的枯烂黄衣，露出一个个清新含翠的笑脸。路边有一颗碗口粗的桃树，一朵朵粉红的桃花绽开了笑脸，你只需看上一眼，浑身上下就有一种力量往外蓬发，想蹦想跳的感觉。青春站在桃树下，捏着一枝桃花闻了闻，一股清香顿时钻入鼻孔，沁入心扉。桃树的顶枝上，两只喜鹊对着青春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中州考城的农村把乌鸦叫老鸹，喜鹊叫蚂嘎。有句老话：蚂嘎叫喜，老鸹报丧。看到喜鹊一直对着自己叫个不停，青春心中大喜：“莫非，我有什么好运要来？”
青春来到学校跟着刘灵运他们疯狂了几个月，吃了，喝了，疯了，玩了，大学的小日子过的风风光光，热热闹闹，玩的昏天黑地，有点乐不思蜀的逍遥。现在的青春比刚上大学的时候胖了一些，身体更强壮了，说话办事儿也脱了不少少年的稚气，更有一种男人的霸气和韵味。
青春很清醒，这几个小子还要长期玩下去，一时半会儿不会罢手醒头，可青春有点腻了，烦了，不想这样混下去。他心里有了紧迫感，想一想自己为筹学费上大学，爹娘抛弃尊严，跪在别人面前求助，想起来心里都起急。自己要尽快强大起来，把这个家撑起，让父母少操心，少受累，活的自在一些，高人一头才行。
大学的课程，青春学起来不吃力，只要拿出一半的精力和时间就能跟得上。不要求门门一百分，八十分以上有把握。平时还有很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掉了，要尽快充分利用学点东西。经过琢磨，决定把英语好好突击一下，说不定以后出国考察，或者在国内会见个外宾什么的，能用上。青春下了决心，说干就干，今天早上就算开始了。
青春正默念英语单词儿，旁边一句柔柔的女声传来：“哟，这不是青春老弟吗？大清早的独个在这儿转，又是花又是鸟的，还真有闲情逸致啊？”
青春寻着这黄鹂鸟般的声音望去，只见章晓红正袅袅婷婷的向桃树走来。章晓红穿着一身红色运动衣，把脸衬得像桃花一样艳。
“晓红姐，你怎么也起这样早？你这衣服真好看，快把你扮成了仙女了。”
晓红一笑：“青春，看你平时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也是个小滑头，就你会说排场话。夸人夸的心情愉快，还不感到肉麻。”
青春道：“我不会夸人，我说的是实话。”
“那你平时见了我咋不敢说话？”章晓红似乎有点抱怨的问。
青春一脸的无奈：“你是大美女，身边的公子哥那么多人围着你转，呼风唤雨的，哪能轮到我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师弟。我们宿舍的几个兄弟，做梦都想着你。”
章晓红说：“刚才还夸你会说话，一会儿就不着调了。什么公子哥，不都是同学吗？在一起说说笑笑，你想哪去了。”
青春笑道：“我没有想到哪去，是有人想的多了。你起床这么早来干啥？”
章晓红道：“春暖花开，景色宜人，干嘛懒在床上。出来透透气呗。我还要问你哩，你大早上抱着那么一本厚书干啥？不会是琼瑶迷，在看谈情说爱那些酸文假醋的书吧？”
青春递过书去，章晓红看到是一本刚出版的《新概念英语》。
章晓红惊得长大了嘴巴：“嘿，想不到啊，看你平时蔫不拉讥的，还能够看这种高水平的专业书籍？那么多的作业已经够烦人的了，你还有心情看这些课外书，想啥哪？”
青春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啥也没有想，就是想学点东西？”
章晓红说：“懵人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生那点事儿。吃饭喝酒谈朋友，是不是想多会几句英语在人家姑娘面前卖弄卖弄，讨人家的欢心？”
青春微笑一下：“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瞎话？”
章晓红说：“真话怎样？瞎话又如何？”
青春说：“真话就是想努力刻苦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毕业之后报效祖国，为四个现代化建设作出积极贡献。”
章晓红说：“嘿嘿，你的调定的真高，快要顶破天了。你的假话哪？”
青春说：“假话就是我感到现在很无聊，整天就是疯玩，玩腻了。我没有想到大学的生活会是这样，平时瞎闹，考试的时候背背书，考个60分过关就什么都算是交代了。我现在是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多看点书，哪怕现在没有用，说不定以后会有用的。不然的话对不起老爹老娘给我的书钱和饭钱。”
章晓红说：“这假话比真话说的让人爱听。唉。其实，在我们学校，像你这样能够冷静的思考看问题的同学并不多。他们的父母都是中州各地区一些大城市的银行的领导，学不学东西，只要能混个毕业证，回家去不愁找不到一个好工作，有关系有后台，几年后我们不如他们混的好。
话说过来了，青春你也不用愁，你父母也会给你安排好的，中国的父母都愿意做儿女的马牛，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把节省下来的钱给儿女置业铺路。我的父母都是这样的人，我多次和他们说，儿女自有儿女福，莫为儿女当马牛。可父母就是不听，我都上了大学了，整天还是嘱咐我这不能干，哪不能做，啥都要听他们的安排。”
章晓红说完看了青春一眼，正好碰到青春投射过来的目光，两个人的目光里含有多种成分，多种味道，别人看不出，闻不到，觉察不出。只有他们两个才能感觉到，品味到，那里面的味道和情分。两人不好意思的扭过自己的头来。
青春心里想：“这个美女姐姐，一定喜欢我。她是我的。”
二
短暂的沉默。
半分钟的无语后，还是青春先开口。他“嘿嘿”干笑两下，看了一眼头上的桃花，又望了一眼章晓红，说：“晓红姐，你可能不了解情况。我和你不一样。我的父母是农民，而且是考城县的农民。父母老实巴交，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我母亲活了50多岁了，到现在还没有坐过火车。最远才到考城县城，还是走亲戚才去的。一切都要靠我自己，父母谁也帮不了我。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象我这种情况，最好的结局是毕业后回到考城县的乡镇，当个农信社职员，这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说不定我一辈子就是个信贷员。因为我想干个农信社主任，没有后台，没有关系，也轮不到我。我每前进一步，都需要比你们多付出几倍的艰苦努力，不然的话，最后啥都不是。”
章晓红看着青春，有点爱怜的说：“别那么悲观失望的好不好，青春。你咋就知道你一辈子只能在考城县的乡镇工作，万一要留在中原、启封市工作。以后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几十年后我们还能到北京国家银行当行长。不是有句老话，小孩做官只当玩。”
青春笑道：“我说姐，我一无关系，二无后台，三无金钱，我凭啥就能留在市里工作，去北京更是我不敢想的事情，还不如说毕业后到美国去工作更轻松一点，反正是吹牛，也不上税，也不用负责。”
章晓红笑道：“你这个人，典型的农民思想。只满足老婆孩子热炕头，有好事想都不敢想，以后还能有出息。你不是听人说过，事业的成败决定于梦想的大小。你的梦想在坑头，你的事业出不了你的房屋。你的梦想在大海，你的事业就会像宇宙一样无边无际。你应该把你的眼光从考城县里挪开，挪到省城中原市来。别就想当个乡镇的农信社主任，你要想着当个县市级人民银行的行长，或者当个信贷部的主任。不是姐说你，别看你现在上大学了，你那点理想，思想观念连村都没有出。”
青春说：“你说的对。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要是有一个好爹好妈好家庭，我也会有远大的理想，我也会有浪漫的梦想。只不过，我现在只能在现有的条件的基础上，象爬山一样，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阶梯的慢慢往上走。”
章晓红笑道：“这就对了。我看你也是个好学上进的人，这个心劲儿一定要保持下去，自己不能把自己给荒废了。想去北京，有条件的坐飞机，条件差一点的坐火车开汽车，条件不好你就骑自行车也能到。实在不行，我们步行去，一天哪怕只走10里地，不，只走1里地，坚持走下来，也能走到。走路苦，能有多苦，总没有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苦吧。”
青春说：“晓红姐，你真会教育人。你快成了我的辅导员了。”
晓红说：“我不想当什么辅导员，我只是喜欢有进取心的男人。别象我们那些同学一样，靠着爹娘给他们打下那点基业，吃老子，啃老子。天天啥都不想干，知道吃喝，胡打流光锤。这种人以后会有啥出息，我最看不惯这种人。”
章晓红歪着头，看着青春说：“从明天开始，我们一起到校园外学英语怎样？我们两个相互提问，这样肯定事半功倍。”
青春说：“这样不方便吧？”
章晓红说：“你一蹶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啥屎。怕别人说长道短不是?我们大白天的在一起，我一个姑娘家家的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怕啥。我看是你的思想观念陈旧，封建意识顽固不化。你应该先把你的内心深处的不健康细胞割下扔掉。走吧，别想那么多了，快回宿舍洗洗脸，准备吃饭去吧。”
青春很不情愿地答应了。
三
星期六，他坐车进了市里，到一个自由人才市场里，用一块纸箱子写了“家教”两个字，蹲在旁边等人上来询问。不大一会儿，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人就站在纸牌子前面，问青春：“是你要当家教？”
青春点一点头：“是我，叔叔，你要找家教吗？”
那人点一点头说：“我给我女儿找个家教，她明年要中考。你是那里的学生？”
“中州银行大学。”说完，青春递上学生证给中年人。那人看了一眼：“你的数理化成绩怎样？”
“我高中是理科，全靠数理化考上的大学。我高考的时候，数学考了92分，物理87分，化学98分，不信你去查考卷。”
“我哪有这个本事去查你的考卷。只要你说的是实话就行。我女儿的数理化成绩不是很好，想尽快提上去，你有啥办法。”
“我有小窍门，在这儿三言两句也说不清楚。你请我当家教，我会把这些窍门都传授个给她。如果你不信，可以先试讲两课，不行的话我自动走人。”
青春当了家教，一节课5块钱。他讲的课学生爱听，成绩提高的也快。学生的爸爸妈妈在市政府机关工作，在单位和人聊天的时候，忍不住夸了青春几句，一说家里请了个好家教，那些家里有高考中考学生的家长来了精神。这年头，家教也有山寨货，一些学生学习不好，不知道怎么考上的大学，愣是要去当家教，不要说教人家孩子了，还要孩子帮他解决问题哪，这可苦了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们，乐坏了没人聊天玩耍的学生们。家长一听说有个好家教，上来打听，想让青春去家里当家教。青春怕占时间多耽误学习，手里还有一个给新华书店刻蜡印的活儿，那是给一个高中的高三学生印复习资料，他不敢多揽活，只接了一个父亲在工商局的男学生。
青春从女生家里出来，去工商局男生家里的路上，路过二七纪念塔。青春在一家商场门口，看到李志超和一个女孩手拉手走在马路边上正压马路。
青春从面抱住李志超的肩膀说：“嗨，可逮住你了。”
李志超不知道是谁，本能的一撤身，回过头来一看是青春，有点不好意思了。“青春，你这是去哪儿？”
“老师找你找不到，让我来找你？”
“你懵我，肯定的。老师找我干啥，大礼拜六的。”
“你一个人在外风流快活，把我们小兄弟都扔一边，你不够意思。”
李志超连忙摆手说：“别瞎说，青春。我们是同学，我陪她出来卖点东西。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财会班的小于，叫于杰，是天阳市人。”
于杰伸过手来：“我知道你，你叫文青春，志超给我说了你们许多趣事儿。”
“你们俩这是贿赂我，告诉你们，不请我吃饭喝酒，堵不住我的嘴。明天我到学校告你们的状。不过，要是有所表示，加上一个好态度的话，我可以不说。”
“小于，别害怕。我们都是铁杆把兄弟，不过还没有换帖磕头。他只是说说而已，不会去告我们的。”
青春说：“人家于杰比你聪明，还能看不出我们的关系。走吧，我刚挣了一个月的家教钱，中午我请你们吃羊汤烧饼。”
吃饭的时候，李志超对青春说：“老弟，财会班那么多美女，你咋不去逮一个啊，现在是狼多肉少，去晚了可没有份儿。”
于杰照着李志超的头打了一下：“说啥，咋说话哪。什么逮一个，你以为我们是羊还是驴，是牛还是马？”
李志超连忙拱手：“对不起，亲爱的，用词不当。我们去请一个行不行？”
于杰佯装生气：“不行。我们不是泥胎神像，不需要你这样去请。”
李志超吃了大亏的表情：“现在的女人太聪明了，一点都不敢大意。唉，男人难。”
于杰不理睬，不买账。她对青春说：“青春，你要是没有女朋友，我们班的肖青不错，他是你们启封地区的。如果你要同意，我回去给你介绍。”
青春道：“肖青我见过，是忧天县的。”
李志超连忙说：“好，好，这就对了。我们把青春拉下水，他有短处在我们手里，看他还敢告我们。你回去和肖青说，咱俩当媒人牵线搭桥，把他们撮合到一起。”
青春有点推脱：“这不合适。我还没有想这事儿。”
于杰笑的很可爱：“青春，你不会有对象了吧？”
青春笑笑：“我没有对象，我这个穷小子，谁能看上我？”
李志超在一边憋了一肚子气：“青春你别怕，我们不让你请客待媒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免费做好事儿，你放心好了。”
吃完饭，李志超要买单，青春说：“平时都是你买单，今天给我个机会，让我也表现一下。”李志超看青春说的诚恳，说：“好吧，给你一次学雷锋的机会。”几个人吃了13块钱，几乎把青春三堂课的课时费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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